是他想多了吧,或許她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總之,不管結局如何,他都不會出賣身後的任何一個人。
“公主……”哲而見蕭長歌最後竟然要把太監放掉,開口想要製止住她的話。
蕭長歌對他擺擺手,轉身道:“哲而將軍,今晚晚上趁著夜色,你把這個人丟到容嬪寢殿門口,讓容嬪的人抓到他。既然他不願意對我們說,那就讓他去和容嬪說罷。”
說罷,有些疲累地捏了捏眉心,緊緊地鎖了起來。
盡管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但是哲而對於她的話沒有懷疑,反而還十分服從。
“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把我送到容嬪的身邊?你到底有什麼企圖?”那個太監臉色有些難看,急急地問道,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容嬪?他做的這件事情和容嬪根本就不相幹,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和容嬪扯上關係?
那個太監心裏百轉千回,壓根就想不出答案。
“你沒有必要知道。”蕭長歌冷冷一拂袖,轉身出了柴房。
柴房裏麵瞬間冷清下來,哲而不自覺地跟上了她的腳步,大步流星地跟在她的身後。
“公主,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太監送到容嬪的宮中去?那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想要謀害我們的人,說不定順藤摸瓜就能摸到母後凶手。”哲而氣息有些不平穩,聲音有些急促。
風雪中,蕭長歌停下了腳步,身後就是哲而高壯的身影,想必很多人對於她方才做的事情都很納悶。
但是,方才的那種方法,比把那個太監交給嘉成帝更是上上策。
“方才那個太監確實想在東華園中做些手腳,但是被抓獲的時候,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驚恐害怕。這樣子的人,就算受到了審訊,後方也一定有人替他出謀劃策。”蕭長歌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身後的人,權勢很大?”哲而劍眉緊縮,有些不敢置信。
蕭長歌道:“首先,看他的動作神態,就不是一般的太監,應該是以太監的身份養在宮中的暗衛;其次,他對死沒有絲毫的恐懼感,但是很在乎自己的族人。
再次,在我提到容嬪的時候,他的神情變了變,想必是知曉他主子和容嬪之間的關係。
區區一個太監,能將事情順的這麼有條理,背後那人想必權勢滔天。”
這個太監不簡單,眾人都知道。
哲而的心裏還是十分疑惑。
“就算是如此,但是,這個太監和容嬪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說起容嬪,這話就長了,蕭長歌也不想再去提及從前的事情,太過複雜。
“哲而將軍,你不是蒼葉國的人,你不知道這個皇宮裏麵都有一物製衡一物的道理。每個人,都有他害怕和抵觸的東西,也有他要盡的責任和義務。”蕭長歌眺望遠處的白雪美景,卻看不到再遠一點的宮牆。
哲而似懂非懂,蕭長歌的話裏,到底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把這個太監送到容嬪的宮中去。
諾大的王府,沒有一個丫鬟侍衛敢在蒼冥絕的麵前晃悠。
自從宮裏出來的時候,蒼冥絕就已經將自己身邊的侍衛通通趕走,一個人在房裏待了一天。
江朔和魅月在外麵急得快要上火。
一年前的狀況怎麼又發生了?
一年前,是王妃離世,王爺精神頹靡,鬱鬱寡歡,雖然最終好了起來,但是現在看來,後遺症還有殘留。
“離樓主,你終於來了,趕緊進去看看……”江朔求助似的看向了匆匆而來的離簫,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房的門被重重地推開,蒼冥絕冷漠的身影便站到了他的麵前。
“鬆州太守引咎辭退太守之位一事,是誰在處理?”蒼冥絕聲音冰冷的如同地獄來的修羅一般,令人渾身上下都流動著一股冰冷的感覺。
鬆州太守?江朔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恭敬道:“這件事情是屬下處理的,王爺,當初您說鬆州太守辦事太過庸碌,另找他人頂替的嗎?”
江朔冷汗津津。
每當蒼冥絕怒意正盛,又無處發泄的時候,就會不斷地將思緒轉移到政事上麵。
如今他們操控的八州三關,已經平穩無比,這個鬆州太守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江朔也不記得了。
“後麵頂替的這個人,把鬆州治理成什麼樣了?每每呈報上來的民情安居樂業,太平安穩,但是無音樓的去暗訪,百姓卻苦不堪言,街邊乞討者多不勝數。”蒼冥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劍眉微挑。
他整個人就如同沐浴在黑暗中,身邊的光芒早就不知所蹤。
江朔低頭思索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當初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有些帶著個人情緒,但是鬆州太守給他的印象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正當他猶豫躊躇不覺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冷然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