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在嘉成帝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再去煩他,說不定他煩憂之時,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也不一定?
“雖然是這樣,但是皇上的脾氣不可琢磨,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容嬪皺著眉頭,手裏把玩著一串佛珠。
“但是小主,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的勝算也就不大了,要想找到比這次機會更好的時機,難哪!”巧巧勸道。
她一而再再而三勸道,倒是讓容嬪的心裏起了疑心,這件事情倒是沒有這麼簡單了。
她擱下手裏的佛珠,忽然想起了今天晚宴上麵的事情來,皺眉道:“巧巧,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事情太過巧合了?”
巧巧偏頭想了想:“巧合?小主是覺得哪裏不對嗎?”
容嬪直起身子:“我隻是這樣想的,總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一氣嗬成,爆發得太過理所當然,仿佛就是有預謀去做一件事情的。”
待她說了之後,巧巧也回憶了一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去想倒是沒有什麼,但凡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
“奴婢想了想,還真是如同小主所說,若是有心人想一想事情的經過,從和瑟公主擇婿,到冥王出來拒絕,再到和瑟公主的侍女出來,臉上麵紗吹落。那張和冥王妃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一切都像是有預謀在發生一樣。”巧巧順了順方才看到的事情,把這些事情連起來就是一場預謀的戲。
聽了她的分析,容嬪也覺得頗有道理,隻是如果真的是有預謀的,那麼幕後黑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無憑無據,隻靠猜測。”容嬪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容後再說,想必宮中的風波不會這麼快就停止,我們且靜觀其變。”
兩人說了會話,外麵的天色已然黑了下來,黑夜降臨在這個不大的宮殿裏,月光透過紗窗,和燭火相融。
熄滅了燭火,隻剩下滿室柔軟的月光。
家醜不外揚,皇宮中的醜事何時能夠不外揚?
不過是短短兩天,宮外就已經流言蜚語漫天飛,大街小巷頓時傳出了那天在晚宴上麵發生的事情。
有的地方,甚至把這件事情變成了一道順口溜,大街小巷人人口耳相傳。
而晟舟國也被傳成了最懦弱無能的一個國家,在麵對一個強大的國家所做的羞辱時,竟然沒有一點反擊的能力,任憑別人羞辱。
哲而怒氣衝衝地緊緊攥著手裏的劍,臉色難看地站在亭台外麵,抬頭便是遼闊的天空,沒有一絲的烏雲。
“他們竟然把晟舟國傳的如此懦弱無能?到底是蒼葉國毀約在先,我們竟然成了百姓口中懦弱無能的國家?”哲而隻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提不上來。
外麵的風雪下的有點大,蕭長歌和他並肩站在亭台中間,他的氣憤,她能感受得到。
畢竟平白無故而來的屈辱,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我們自己心裏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好了,何必管別人說什麼,怎麼說。”蕭長歌雙手攏在炭火中,微眯著雙眼看著外麵的白雪紛飛。
哲而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晟舟國的人,你怎麼會明白?有些事情說著簡單,但是自己心裏的感受才是最真實的。”
他突然有些煩躁地一拳打向了旁邊的柱子,力道之大卻難以將那個堅固的柱子打穿,卻很好地發泄了他的怒火。
“如果這件事情傳到晟舟國人的耳裏,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趁著這幾天消息傳的不快,我必須率著兵馬回去。”哲而眉頭緊縮深思了一會,突然道。
蕭長歌看了他一眼,讓他按捺住自己的激動之情。
“你現在回去也於事無補。”
果不其然,哲而猛地回頭:“怎麼會?”
“那你告訴我,你回去能做什麼?是率你的兵馬把謠言的人全部抓起來,還是能夠通過你的力量讓謠言傳不到晟舟國去?還是告訴晟舟國人實際上都是蒼葉國的人掀起的事端?”蕭長歌一字一句地質問著。
如果一切事情都可以靠蠻力解決,該有多好。
“這件事情你我都沒有辦法,就算是晟舟國的國主也沒有辦法,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事情,才不會幫倒忙。”蕭長歌總算是安撫住他的情緒,讓他稍微平靜下來。
哲而坐到凳子上,淩厲的目光看著幔帳外麵,雪花飄落。
“那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哲而的神情有些懊惱。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自然該由我承擔。
隻有等到另外一些新事物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他們才會遺忘之前的事情,去追尋新事物。”蕭長歌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