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宮女並排走著,賽月見狀便藏身於一堵牆的後麵,側耳傾聽她們的動靜。
“前兩件事也就罷了,容嬪小主的事情也不關和瑟公主的事,怎麼能怪到公主的頭上呢?”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宮女辯駁道,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們。
“你呀,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在這宮裏,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麵的。你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歡和瑟公主嗎?”
幾人的身影匆匆地從城牆的旁邊走了過去,越走越快,聲音倒是越來越小,直到她們的身影完全離開了賽月的視線。
轉身回去的時候,蕭長歌正好從明溪的寢殿中過來,賽月立即迎了上去:“公主,這麼大的風雪,您出去怎麼也不打一把傘啊?”
賽月扶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從院中走到了正堂的長廊外麵。
賽月一邊掃著她身上的雪花,一邊說道:“公主,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吧。”蕭長歌進了正堂,裏麵的溫暖撲麵而來。
看著蕭長歌如此淡然的表情,賽月想了想還是隱瞞了一部分:“方才奴婢在外麵等您的時候,聽見過路的幾個宮女議論容嬪小主抓到一個下毒的太監的事。”
“如此,想來是容嬪已經找到了對付那個太監的辦法。”蕭長歌道。
“公主,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賽月問道。
蕭長歌握著手中的暖爐,伸出手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忽而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們什麼都不要做,隻裝作不知道,本來那個太監就是想來東華園下藥的,隻是被我們丟了過去而已。若是查,難免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蕭長歌想著那個太監咬牙堅持的樣子,總覺得不是個普通的太監。
“說的也是,但是萬一皇上知道了,一定要深究下去,那我們怎麼辦?”賽月心裏忽然有些擔憂。
畢竟這件事情,她們東華園也參和了一腳。
蕭長歌隻冷哼一聲:“罪魁禍首都不怕,我們怕什麼?出了事,他們自然是第一個著急的。”
然而這個罪魁禍首是誰,至始至終都沒有揭曉。
因為一個下毒的太監,能在宮中鬧的沸沸揚揚,這件事情怎麼也該引起皇上的注意。
“奴婢明白了,果然還是娘娘蕙質蘭心。”賽月笑道。
蕭長歌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愛貧嘴,雖然如此,但是還是不得不防,這幾日得好好想個法子,把這件事情快快了結了。”
總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皇後宮中,皇上難得下榻,滿室的溫馨融融。
嘉成帝枕在葉皇後的腿上,曾經懂得一點按摩之術的葉皇後正在為他揉捏著頭部。
這幾日的疲憊,在葉皇後這裏難得得到了舒緩。
“皇後,朕記得上一次你為朕這樣做,已經是五年前了吧?”嘉成帝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想起從前的日子,葉皇後總覺得時光飛逝。
從前她不是皇後,他不是皇上,兩個人的日子無憂無慮,沒有多餘的女人來分享他的愛。
但是,自從登上了皇位之後,源源不斷的女人從宮外送進來,送來的女子一年比一年漂亮,一年比一年動人。
而她,也一年比一年老,一年比一年難看。
即使不斷地服藥養生,企圖讓自己的容顏永駐,可時光飛逝,容顏易老,她還是扛不住歲月的侵襲,老了。
葉皇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難為皇上還記得。”
“朕當然記得,有時候回想起以前的時光,朕的心裏難受得不行。”嘉成帝閉著眼睛歎了口氣,“朕還記得你在朕麵前挑的第一支舞,唱的第一首歌,有些事情,是那麼刻骨銘心。”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葉皇後正要說話,外麵卻匆匆傳來一個聲音:“皇上,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葉皇後想要說的話被打斷,心裏憋著一口氣,礙於在嘉成帝麵前沒有發做出來而已。
“怎麼了?”嘉成帝應道。
“回皇上,容嬪小主那邊傳來說抓到了一個正準備下毒的太監,在他的身上搜出了好幾樣劇毒。”外麵的宮女戰戰兢兢地回話。
“什麼?”嘉成帝拂開葉皇後的手,猛地坐了起來。
葉皇後被他的力道差點甩到一邊,幸虧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旁邊的扶手。
不過,她的臉色卻是極為不好,若不是擦了胭脂,定能看出她蒼白的臉色。
此刻,她的心裏五味陳雜,臉色十分難看。
“皇上,皇上,外麵的那些宮女就是喜歡以訛傳訛,看錯了也說不定,您還是要保重龍體啊!”葉皇後輕拍著他的背部,在他的耳邊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