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月正巧從阿洛蘭的房間裏出來,她當時下手也不重,怎的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就連晚膳都沒用。
才穿過九轉回廊,眼前一個淺粉色的身影便落了下來,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魅月連忙上前。
“賽月,果真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魅月十分欣喜地拉住了賽月的手,笑的十分開心。
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十分高興,賽月回握住她的手:“魅月姐姐好久不見了,前幾次我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你,你去哪了?”
“我被王爺派到雍州去辦事了,這幾日才回來。你不是一直都在茗山隨著你師父修行嗎?怎麼下山了?”魅月拉著她到了旁邊的亭台裏說話。
兩人進了幔帳,總算是暖和了一點,賽月笑道:“上個月王爺給我師父送去了一封信,隨後我師父便派我下山了,這次的任務是在宮中伺候和瑟公主。”
“和瑟公主?”魅月想起昨日在王妃府裏發生的事情,一時也對這個和瑟公主有所耳聞,“你說的可是前幾個月前來和親的晟舟國和瑟公主?”
賽月點點頭。
為何會把賽月送到宮中伺候和瑟公主?王爺又怎會對區區的一個公主安排自己的親信?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賽月看著魅月疑惑的臉色,問道。
這件事情似乎猜不透,很多事情都有互相關聯,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次的事情是發生在和瑟公主的身上。
這個和瑟公主才是最重要的疑點。
“沒有。”魅月低頭笑了笑,很快回神,“你不是在宮中嗎?怎麼今日會出宮?”
聽見魅月的提醒,賽月才想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是為何,拍了拍腦袋:“你看,和你說話說的連正事都忘了,我今日是來找王爺彙報些宮中的事情,王爺現在何處?”
此時天色已晚,一定要趁早說完,趁早回去才對,萬一公主半夜醒了,找不到她難免會疑問。
魅月挑了挑眉:“王爺在房,你趕緊去吧,小心些。”
“好,那我先去了。”賽月掀了幔帳出去。
夜色中的風雪有些大,吹的臉頰有些通紅,賽月攏進自己的衣裳到了房,敲了門進去。
“屬下參見王爺。”賽月行了一禮。
上座的蒼冥絕放下手中的公文,淡淡地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賽月站了起來,室內的燭火通明,映的滿室亮堂堂的,她點點頭道:“王爺,屬下今晚前來是想彙報兩件事情。”
說罷,抬頭看了看蒼冥絕的臉色,見他點點示意才繼續說下去。
“第一件事是,有太監在東華園企圖下毒謀害公主,公主知道後沒有聲張,把太監放進了容嬪的宮中,而後公主讓屬下暗地裏去查清太監的背景到底是何人。”
“第二件事是……是……”賽月有些膽怯,有些猶豫,“公主她,似乎和溫王達成一致,不日就要向皇上請求嫁給溫王。”
她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進蒼冥絕的耳裏,他的眉頭緊鎖,臉色十分難看。
“她要嫁給溫王?”蒼冥絕淩厲的眉眼忽而掃到了賽月的臉上,冰冷決絕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駭人。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在這個沉寂的黑夜中,杯子的碎聲有些詭異,賽月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讓蒼冥絕有這麼大的反應,心裏有些發緊。
鮮紅的血順著蒼冥絕的手腕上流下,他鬆開了手中的碎片,任由手中的血直流,仿佛絲毫感受不到痛意。
“好,很好。”他陰冷著臉點頭,心裏就像是被一隻爪子緊緊地抓著,就快要把他的心撓破。
她竟然敢自作主張嫁給溫王?竟然是溫王?
難道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嫁出去嗎?
賽月連忙跪了下來,呼吸有些沉重,聽著他隱忍的怒意,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去告訴她,如果她敢嫁給溫王,我就把府裏的這個人掐死。”蒼冥絕艱難地迸出這幾個字。
賽月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臉上竟然也會出現衝天怒意。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子,賽月心裏仿佛知道了和瑟公主於她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和瑟公主並不知道她和蒼冥絕的關係,這句話到底應該怎麼說?
“王爺,屬下和您的往來,公主全然不知情,屬下應該怎麼說?”賽月臉上出現了一絲難色,低聲問道。
誰知,蒼冥絕卻毫不猶豫地厲聲道:“就按我說的辦。”
賽月一驚,立即低下了頭。
房裏麵的空氣有些低沉,壓抑,賽月咬咬唇,沒有他的命令,她也不敢退出去。
“王爺,那,那下毒的那個太監應該怎麼處理?”賽月想了想,還有這件事情。
蒼冥絕微微闔了闔眼:“繼續查下去。”
“是,那屬下告退了。”賽月說罷,轉身出了房。
待她離開之後,蒼冥絕的臉色越發地陰冷下來,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危險的光芒迸發。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旁邊的桌沿,似乎是要把心裏的不滿全都隱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