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們兩人有機會在一起,但是這個機會卻被他活生生地泯滅。
她的聲音裏有些不屑,歎息,諷刺,不甘,到頭來,被拋棄的,剩下的,遺忘的,始終隻有她一人而已。
她不願也不想再過這種日子,原本以為自己顛沛流離的日子到了盡頭,沒想到卻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所離棄。
“王爺說溫王不是什麼好人,那王爺你又是什麼人?”蕭長歌銳利的目光忽而看射向了蒼冥絕,嫵媚的雙眼中透著危險的光芒。
“我,不管怎麼說,你絕對不能嫁給溫王,絕對不能。”蒼冥絕冷然地看著蕭長歌。
“王爺請回吧,我心意已決,不用再說了。”蕭長歌這次沒有再猶豫,轉身拉開了門框。
外麵的風雪灌了進來,蕭長歌微眯著雙眼,卻絲毫不覺寒冷。
風雪卻遠遠沒有她的心冷,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淡淡地扭頭看了一眼房間裏麵的身影,很快便離開了。
沒有了她的味道,沒有了她的呼吸,蒼冥絕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今日他來,隻是想見見她,可是卻失控得難以想象,他一見到她,就想抱她,方才那個他,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那樣。
溫王,為什麼是溫王?
蒼冥絕的手緊緊地攥著旁邊的扶手,為什麼她最後的選擇是溫王?
他做的這麼多事情,最後竟然選擇了溫王?
蕭長歌躲在正堂旁邊的拐角處,外麵風雪不斷地汲取她身上的溫暖,企圖將她的身子冰凍。
她一動不動地靠在門上,任由著風雪吹拂,微微閉著眼睛,腦海中回蕩著從前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日子。
一陣沉重平穩的腳步聲從旁邊踏過,打亂了她的思緒。
不一會,那個腳步聲卻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她的耳邊。
終究是變了。
蕭長歌緩緩地順著門坐到了地上。
次日,就是葉皇後宣布查案結果的一天。
嘉成帝早早地下了朝,直奔葉皇後的宮中,容嬪跟在他的身後一起來到了這裏。
溫暖的炭火擺放在正堂的中央,知道嘉成帝今日會過來,葉皇後特地讓丫鬟多增加了一倍的炭火,燒的整個房間都是熱哄哄的。
“臣妾參見皇上。”葉皇後捂著貂皮披風,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子,話一說完,便捂著嘴用力地咳嗽了兩聲。
嘉成帝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問道:“皇後這可是身體不大好?找太醫瞧了沒?”
見嘉成帝這樣關心,葉皇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低地捂著手帕笑了笑。
“皇上,臣妾沒事,這幾日風雪大,就是著涼了些。”葉皇後艱難地說罷,又掩嘴咳嗽。
“還說沒事?你看都咳嗽成什麼樣了?是不是身邊的宮女伺候得不好?還是太醫不受用?跟朕說,朕為你做主。”嘉成帝臉上有些怒氣,看向了葉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神情責問。
他身後的容嬪早就看淡了這些,想來葉皇後已經是黔驢技窮,沒有了辦法才裝病的。
那就看看她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
容嬪捧起一個茶杯喝水,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葉皇後。
好戲還沒有開場,就開始了前戲,果真是六宮之主。
“臣妾沒事,勞皇上關心了。”
葉皇後話音剛落,她身邊的那個宮女卻忙不迭地接口,似乎是在打抱不平。
“娘娘,您還說沒事?本來太監投毒一事發生,您的身體就不大好,再加上這幾日來日日不停歇地翻動名冊,就連太醫開的藥都沒有按時喝,身體自然好不了,奴婢看著都心疼。”
說罷,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就被葉皇後喝道:“閉嘴,不許在皇上麵前嚼舌根,皇上,丫鬟不對,臣妾等會定會好好處罰。”
這件事情原也不打緊,嘉成帝對葉皇後的感情並沒有到這個程度,但是一聽是為了名冊的事情操勞成這樣,他的心裏倒是有幾分過意不去了。
畢竟她是蒼葉國的皇後。
“這麼說來,可真是朕不好了,竟然沒有考慮到你的身子,朕疏忽了。”嘉成帝的愧疚內疚溢於言表。
“皇上,您這麼說可折煞臣妾了,皇上您是天子,天子永遠不會有錯。而且,臣妾並沒有完成皇上的囑托,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還請皇上降罪。”
葉皇後起身跪到了嘉成帝的麵前,身子匍匐在他的腳下。
嘉成帝見她生病還不忘自己的職責,心疼的不得了,連忙伸手扶她起來。
“這是什麼話?你已經夠辛苦的了,查出來還是沒查出來,都不關你的事情,這件事情原就和你不相幹,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去,這件事情,朕會處理。”嘉成帝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旁邊的位子上。
葉皇後用手帕擋住自己的嘴角,點點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