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青梅竹馬?”蕭長歌腦袋裏浮現出這個詞。
賽月搖了搖頭:“公主,他們並不是青梅竹馬,林鬆曾經是江湖人士,在葉皇後年幼時,前葉國公曾經把她送到五行山上去拜師學藝,而林鬆就是葉皇後的師父。”
原來是師父和愛徒之間的關係。
林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苦心孤詣地為葉皇後辦事,從來不曾走過半點疏忽和背叛之心,難不成他們之間……
蕭長歌心裏一緊,在這個時代,師父和徒弟之間,是永遠不能產生感情的,應該是她想多了。
賽月繼續說道:“拜了林鬆為師之後,兩人一直都待在五行山上,而林鬆身邊的其他徒弟一個個都已經學成下山,唯有葉皇後還留在五行山上。
沒人知道他們在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四年後,葉皇後十六歲時,前葉國公才上山接葉皇後下山,聽說那時正是選秀的時候。
葉皇後一開始並不願意下山,後來前葉國公答應她把林鬆送進宮,葉皇後才勉強答應。
葉家的女兒注定是當今的皇後,前葉國公很輕鬆地就讓葉皇後當上了皇後,林鬆一直在宮中默默地陪著葉皇後,這一陪,就是二十多年。”
賽月的話著實讓蕭長歌震撼,她沒有想到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愛,已經到了甘願犧牲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的地步。
林鬆為了葉皇後,放棄了自己隱居山林的逍遙生活,寧願陪著她一起到宮中過這種爾虞我詐的日子,還為她殺了那麼多條人命。
真不知是該羨慕他們之間堅定的感情,還是恨他們以愛之名而蒙蔽了良知。
每個人之間都有一段故事,隻可惜葉皇後這一生的故事太短,短的還來不及回味,就已經煙消雲散。
“這件事情,太子知道麼?”蕭長歌雙手握住茶杯,輕抿了一口。
賽月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葉皇後又怎麼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太子?”
說的也是,這件事情牽連太多的人,一不小心被人發現,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恩,且容我先靜一靜。”蕭長歌支著自己的額頭,微微閉上了雙眼。
幸虧有這件事情橫在這裏,溫王最近應該為此事忙的焦頭爛額,沒有心思來管自己了。
先不說葉家和他的關係,就單單是個葉霄蘿就已經夠煩人的了。
隻是,在這件事情裏,受益的人真的是蒼冥絕嗎?
打壓了太子和溫王,不對,還有一個倫王。
聽說揭發葉皇後的這件事情,倫王也有參合?
夜色漸深,宮中的許多人都已經沉沉入睡,隻有擁香樓還是燭火通明,如同天亮一般。
太子一腳踹開了錦瑟的門,手裏握著兩個酒瓶子,醉醺醺地走了進去。
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錦瑟無時不刻都在恭候著太子的大駕光臨。
今晚,終於將他盼來了。
“太子,您怎麼喝醉了?小心些,我扶您上床睡覺。”錦瑟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到門邊扶住太子的身體。
可是,她的雙手一碰到太子,很快就被他緊緊地抱住。
錦瑟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被他壓出來了。
“太子,我知道您的心情不好,有什麼話您盡管和我說,隻要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幫您。”錦瑟艱難地攙扶著他的身子,走了進去。
太子一聽這話,突然冷笑一聲,甩開了她的手臂。
“不,你幫不了我,這件事情沒有人可以幫我。來,你陪我喝酒,今夜我們不醉不歸……”太子搖晃著自己手裏的酒瓶,往嘴裏送去的時候,才發現沒有了一滴酒。
他雙手一鬆,酒瓶子砸到不遠處,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砸的稀巴爛。
“給我拿酒來。”太子猛地一喝,門外立即進來一個伺候的丫鬟,問道何事。
錦瑟看著那個丫鬟,臉色有些難看:“沒事沒事,你先出去,沒事不要進來。”
待那個丫鬟離開之後,錦瑟才伸出一隻手擁住了太子的身子,他趴在桌子上麵,手裏還握著一個空了的酒瓶。
錦瑟抽開他的酒瓶,有些於心不忍地看著他道:“我知道太子您是為了皇後娘娘的事情傷心難過,卻束手無策。”
“你知道就好。”太子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別動,就這樣讓我握住你,我覺得很安心。”
他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錦瑟的雙手,溫柔地握住她的小手,似乎是在不斷地汲取著她的溫暖。
見他這副頹廢樣子,錦瑟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隻手放在他的眉頭上,道:“太子,這件事情我來幫你,好不好?”
太子臉色一變,慢慢地直起身子,突然冷笑了一聲:“你來幫我?你要用什麼幫我?”
錦瑟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自己目前的這個身份,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可是,她再次重複了一遍:“相信我,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