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個說法?說來聽聽。”
“皇宮的雪是拘束的,是四四方方的,溫王府的雪就不同了,下的很隨意,沒有拘束,就連風吹得都更加肆意了。”
原本隻是一句隨意敷衍的話,卻讓溫王大為讚賞:“原來公主也有一個向往自由的心,即使如此,那我以後常帶公主出去玩可好?”
蕭長歌點點頭,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時辰不早了,等會不是還要進宮嗎?”蕭長歌提醒道。
按照蒼葉國的習俗,今天溫王要攜帶新婚的王妃到宮中去請安,然後和皇上段貴妃吃一頓早飯,就算是完成了禮數。
誰知,溫王卻搖了搖頭:“不急,時辰還早。”
說罷,竟轉身到了床上,把被子掀了個幹淨,似乎在找什麼。
看著他尋找的身影,蕭長歌突然想到了今晨蒼冥絕給自己的手帕,慌忙從衣袖中拿了出來:“王爺是不是在找這個?”
上麵的紅色鮮豔的有些觸目驚心,溫王伸手接過,打量了一會才道:“怎麼會在你這?”
蕭長歌也不想讓他起疑心,想了一個好的借口:“我今晨起床時見到它,覺得難看,便想要收起來。”
聽了她的解釋溫王有那麼一絲絲的疑惑,按理說普通女子見到這個東西應該是害羞得不敢看才對,怎麼還會收起來?
不過溫王也沒有深究,畢竟他能娶和瑟公主,正是因為她的不同尋常。
“這個東西怎麼會難看呢?這可是我們感情的見證,要好好收著才是。”溫王說罷,便走到櫃子旁邊,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這個帶著血液的帕子,就這樣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盒子裏,之後又被束到了高閣上。
蕭長歌看著他珍藏的舉動,該不會是有收藏女子巾帕的癖好?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竟然問出了口:“王爺該不會把王妃的也束到高閣上了吧?要不要兩個放在一起,若是丟了可就不好了。”
溫王鬆了手,聽著蕭長歌這句有些醋意的話,心情竟然不知不覺地好了起來。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他雙手握住蕭長歌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蕭長歌不動聲色地揮開他的手,轉身就要出去:“是我多嘴了。”
才一轉身,手臂便被他緊緊地攥住,他的大手一用力,便將她帶到了他的麵前,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沒有,我從來不屑於這種事情,隻有你能讓我這麼做。”溫王滿足地解釋。
從來不屑於解釋的他,竟然對和瑟解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蕭長歌對他的這番話完全沒有感覺,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便轉身出了門。
外麵的幾個丫鬟端著熱水一直守在門口,直到聽見兩人沒有說話聲,才敢敲門進去。
兩人洗漱完畢之後便收拾了東西準備進宮。
蕭長歌所居住的綠沅居和葉霄蘿所居的漣浮苑,隻有一個小橋流水的距離,若是特意經過,也沒有什麼不妥。
早就把溫王府上下打探的一清二楚的賽月,此刻趁著溫王不在的功夫,便引領著蕭長歌往漣浮苑的方向走去。
那邊倒是寂靜無聲,唯有淡淡雪花落地的聲音,隻是,兩人才走到外麵的庭院,便聽見一聲“砰”的聲音傳來,一隻杯子猛地砸在門上。
“你個小蹄子,是不是和那個什麼公主串通好了來騙我的?什麼叫做請不來王爺?要你何用?要你何用?”葉霄蘿把手裏拿著的東西通通往那個丫鬟的身上砸去。
幾聲“劈裏啪啦”的響聲格外清脆,隨後便是丫鬟的一陣哭聲。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了!你個不要臉的破爛玩意,就知道在我這裝可憐,我今天非得教訓你不可!”葉霄蘿罵罵咧咧的聲音格外大聲,一清二楚地傳出。
得不到的東西,就知道拿下人出氣,就算不是在這個時代,蕭長歌也最看不慣這種人。
拍拍賽月的手,讓她準備好跟著自己一起進去。
沒有敲門便徑直入門。
裏麵一片混亂,茶杯茶具摔的破碎,落在地上,稍稍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個丫鬟可憐兮兮地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上隻著一件單衣,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葉霄蘿猛地抬頭看向了破門而入的蕭長歌,心裏一陣痛快,說曹操曹操到,這會火正沒地方發呢。
“我瞧是誰呢,竟然是和瑟公主,到底是不懂得尊卑貴賤,進本王妃的房間竟然不用敲門稟告?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葉霄蘿扔了手中的東西,慢慢地下了階梯。
賽月下意識地就要擋在蕭長歌的麵前,可是卻被她阻止。
“我隻是路過,聽見裏麵有聲音便進來看看,沒想到王妃在教訓丫鬟。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需要動這麼大的陣仗呢?”蕭長歌微微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