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讓你擔驚受怕了吧?這件事情本宮一定會呈報給皇上,溫王府進了賊,可不是件小事。”段貴妃言語之中帶著試探的意思,微微抬頭看了看蕭長歌。
她到底是想說什麼?蕭長歌在心裏暗暗地想了一會,既然她能夠這樣說,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是誰幹的,既然知道,又刻意這樣問……
蕭長歌的心裏的瞬間明朗起來。
“母妃,這件事情影響到溫王府的聲譽,關係到溫王的前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而我也沒事,就不用稟告父皇了,免得讓他擔憂。”蕭長歌低頭,儼然一個為夫君操心的小女兒。
聽著蕭長歌的回答,段貴妃有些讚賞地點點頭,伸手親自扶她起來。
“你能夠這樣明白事理,我就很欣慰了,起來吧,你們都餓了吧?趕緊坐下用膳吧。”段貴妃握住蕭長歌的手,將她帶到了飯桌麵前。
眼前的菜色十分複雜多樣,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芳香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而蕭長歌卻沒有了想要用膳的欲望,方才的那件事情讓她的心裏對段貴妃更加地防備,即使是自己已經打消了她對自己的疑心。
“用膳吧,用過之後再去給你父皇請個安,他近日忙的常常抽不出空好好用膳,你要是有心去提醒他一下,他必然會很開心。”段貴妃漱口之後對溫王道。
最近嘉成帝確實很忙,仿佛是刻意讓自己那麼忙似的,就連她去禦房,也不能見到一麵。
“是,不過今日進宮時兒臣見到冥王了,不知他進宮是不是去了父皇那裏。”溫王毫不忌諱地道。
蕭長歌握著手帕的手一頓,認真地聽著溫王的話。
看來,他們母子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還是他們說話本來就是這麼肆無忌憚?
段貴妃微微地瞥了瞥他,不屑地說道:“他進宮還能做什麼?在這宮中除了向皇上請安……”
話說到一半,卻猛地停了下來,銳利精致的雙眼突然對上了溫王的雙眼,兩人的目光都有些疑惑。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十分讓人驚訝的事情般,震驚地開口:“你說,是不是皇上召見他了?”
溫王臉色漸漸地難看下來,今晨走的太過匆忙,竟然沒有從他的口中套話出來。
“母妃,父皇如果召見他,會說些什麼事情?”溫王皺著眉頭問道。
段貴妃在房間裏麵來回踱步著,深思熟慮了一會道:“這幾日皇上除了早朝,其餘時間都待在禦房裏接待外臣,就連我去求見都被拒之門外。這個時候他能夠讓冥王前去見麵,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吩咐。”
在這個時候召蒼冥絕,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溫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慌忙地站了起來。
“母妃,要不要我去探聽一下?”溫王詢問道。
段貴妃看了看他,道:“如果他進宮是見皇上,那這個時候皇上一定沒有時間見你,你去了也沒有什麼用。”
蕭長歌聽著兩人的對話,一直在旁邊保持靜默。
不過她的腦海裏,卻不斷地回想著今晨和蒼冥絕見麵的場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段貴妃擺擺手,最終還是沒有讓溫王前去。
“最近就快年下,皇上他可能隻是和他說些體己話也不一定,還是不要前去。”
蕭長歌喝了一口水,找了借口便出去了。
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下來,陽光從雲層裏麵鑽出來,為大地灑落淡淡的光芒。
她順著長廊一直往東華園的方向走去,如今她嫁給了溫王,那裏應該沒人居住。
找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進了東華園,雖然大門緊閉著,但是旁邊的小門卻偷偷地露出了一道門縫,仿佛是專門為她開著的。
蕭長歌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麵的陳設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樣,沒有變化。
才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見蒼冥絕的身影立在外麵的長廊上,逆著光,為他高挑的身影鍍上一層金光。
“你今日進宮,該不會是為了來東華園尋找往日的記憶吧?”蕭長歌和他並肩站在一起,一起看著外麵的積雪。
蒼冥絕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緊繃了一個上午的心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鬆軟,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看雪,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那你過來,該不會也是一樣吧?”蒼冥絕回問。
蕭長歌一怔,突然笑了起來。
也是,來到這裏隻是她的突然起意,並沒有事先和他說好。壓根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隻是心裏有種猜測,一直指引著她過來。
“方才段貴妃和溫王說到了你,他們以為你進宮是受到了皇上的傳召,所以我才過來的。”蕭長歌實話實說。
她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心裏的想法,才會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