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臉色緋紅,很快便移開了雙眼,看向窗外。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口渴,我去倒水,王爺喝嗎?”蕭長歌忽而平靜地抬頭詢問道。
既然是蕭長歌親手動手為他倒水,難得的關懷,蒼雲寒自然不會推拒,當下便點了頭。
蕭長歌緩緩地起身,繞到了屏風後麵的桌子上,正準備從自己的懷裏拿出那一小包的蒙汗藥,突然,門外便響起一聲淩厲的叫聲。
“王爺,不好了……”
她身子一怔,動作飛速地將自己懷裏的蒙汗藥收了起來,那頭很快就響起溫王懶洋洋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丫鬟在門口用力地喘了幾下粗氣,很快便回道:“王爺,王妃她,她落水了!”
“什麼?落水?”溫王的反應有些懷疑,卻也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怪異。
他的語氣聽起來,並不是很相信那個丫鬟說的話,卻還是下了床。
“請大夫了嗎?”溫王打開門,讓那個丫鬟進來。
蕭長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她倒是把葉霄蘿給忘了,在府裏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不對自己的未來爭取。
想來,今晚她的蒙汗藥是用不到了。
倒了一杯幹淨的茶水遞給溫王,他看了一眼便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夫已經請了,隻是說現在是冬天,身體受涼不太好,需要好好休養,另外開了幾副藥便是。可是,奴婢見王妃一直都在說冷,迷迷糊糊地喊王爺的名字,怎麼也停不下來,也沒有好好地睡一覺,所以才自作主張來請王爺。”
那個丫鬟果真是繪聲繪色,就連蕭長歌聽了之後,都有些為葉霄蘿感到同情。
“王爺,冬日受涼不是件小事,若是處理不好,身體可能會留下病根,不如您趕緊過去看看吧。”蕭長歌勸慰道。
那個丫鬟有些震驚地看了蕭長歌一眼,似乎沒想到她會幫葉霄蘿說話,而不是阻止溫王。
而溫王似乎也沒有想到蕭長歌會這麼明白事理,竟然催促他去漣浮苑。
可是,那個房間的大門,他真的不想再踏進一步,雖然不知道這次的落水事件是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大夫已經看過了,那就行了,叮囑她好好休息就是,就說本王明日再去看她。”溫王還是不想這個時候到她的麵前去,待在綠沅居,他覺得很舒心。
可是,他的拒絕卻讓那個丫鬟很為難。
如果沒有請到溫王到綠沅居去,她一定會被狠狠地責罰,所以這次的任務,她一定要完成。
“王爺,奴婢是瞞著王妃偷偷過來的,如果王妃知道了,一定不會願意打擾王爺和側王妃的休息。可是,奴婢真的看不下去,請王爺責罰!”那個丫鬟咬牙逼迫自己繼續說出這些話。
不管將來會收到怎麼樣的對待,她都認了。
這個機會來的正好,如果今晚溫王到了漣浮苑,憑著葉霄蘿纏人的功夫,溫王必定不會輕易地出來,甚至有可能在裏麵度過今晚。
蕭長歌一臉吃驚地走到了溫王的麵前,低聲說道:“王妃落水,必定是因為什麼人,還請王爺記得和王妃的關係,能夠前去看望她一眼。”
她的聲音清冷堅定,帶給蒼冥絕的感覺完全不像是葉霄蘿,仿佛更透著一股堅韌不拔。
聽見她的勸慰,溫王伸出兩隻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
“那,我先過去看看,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溫王還是出門了。
他隻是想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葉霄蘿到底好端端的會落水,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
蕭長歌大大方方地點點頭,看著溫王離開的背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隻要是溫王不在這個房間裏,她都能夠來去自如,隻要和溫王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她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不自在。
她突然打開門看了看,外麵一片寧靜,就連風吹的聲音都沒有。
“賽月,進來。”蕭長歌低沉地道。
賽月立即從門口的一處地方到了她的麵前。
“公主,可有什麼吩咐?”賽月低聲問道。
“府裏丫鬟的肖像是否畫好了?”蕭長歌問道。
此事交給賽月去辦,自然不會有錯。
幾張栩栩如生的畫像,都像極了府裏的那些丫鬟,每一筆,好像都是有生命的。
賽月回答完之後,很快便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那幾副畫像,上麵的人格外的像本人。
蕭長歌滿意地點點頭:“畫的不錯。”
能得到蕭長歌的賞識,她已經很開心了,從前跟著師父學這些東西,想來今日竟然也有用武之地。
“王妃過獎了。”賽月捂著後腦勺,害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