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距離下,許知喃發現他的單眼皮也變成了雙眼皮,淺淺一條褶,大概是太久沒睡的關係。
他平時的眼睛自帶冷感,就這麼看著都能顯出距離感,而這會兒卻又有了些桃花眼的感覺。
然後他眼尾往下墜了墜,顯出笑意:“沒事吧?”
雖然的是沒事吧,可偏偏語氣又壞極了。
許知喃迅速推開他站起來,用力大了,他人往後倒,手撐在花壇泥土上,弄髒了。
他隨意地撣了撣手心,語氣總算認真了些:“你要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在跟你生氣。”姑娘很平靜,聲線平穩,目光一寸不避地看著他,“我以後不會再對你抱任何幻想了。”
相較之下,林清野一夜沒睡,頭發也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他坐著仰視她,更顯狼狽。
他拉著她的手沒放。
似乎是絲毫不在乎周圍看過來的視線。
許知喃靜了靜,還是問出那個問題:“大一我在酒吧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個晚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很坦誠:“是。”
許知喃心往下沉:“林清野,你果然是個混蛋。”
“阿喃,你給我紋個身吧。”他忽然,語氣輕鬆,“之前答應你的,在背上紋個你的名字。”
許知喃如今麵對他時刻保持警惕,不想再掉進他的陷進裏。
她皺起眉:“我不會原諒你的。”
“那就不原諒我。”
他站起身,比她高一個頭,在陽光映照下,他瞳孔顏色成淡琥珀色,麵孔虛化,看不清情緒。
“你是平川之光,騙了你,總得付出點代價。”林清野。
許知喃安靜片刻,點點頭:“好。”
許知喃帶著林清野去了自己的刺青店。
他們這關係糾纏了這麼久,可真論起來,這卻是林清野第一次真正踏進這家店。
許知喃完全公事公辦,走到架子邊,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問:“要打麻醉嗎,打了的話會影響效果。”
“不打。”
“好。”許知喃拿上紋身機,指了下工作台,“你坐到那邊去吧,上衣脫了。”
林清野低笑一聲,手臂往上抬,交疊著將衣服剝下來。
許知喃指尖一頓,用力抿了抿唇,想起上回在他工作室的場景,那時候她連看他一眼都覺得臉紅心跳,喜歡得不行。
連她自己都從來沒想過她會這樣喜歡一個人。
看著他在台上光芒萬丈的模樣,寫詞時散漫又輕鬆的樣子,就覺得當這樣的人真正喜歡上一個女生時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即便明知自己和他不屬於一個世界,她也舍不得放手。
可傷過心後,也就不再抱這些虛妄的幻想了。
以後的林清野,如所有人希冀的那樣,在歌壇混的風生水起,可不管怎樣,都不會再和她有關係了。
許知喃吸了吸鼻子,在他身後坐下來。
他的背的確很好看,線條流暢緊實,肩胛骨起伏,脊柱線凹陷,腰線從側麵就能看到延伸開來的腹肌線條。
“你想紋在哪個位置?”許知喃問。
“你挑。”
“既然是付出代價。”許知喃食指指了下他右側肩胛骨的位置,“那紋這吧,這裏比較疼。”
作者有話要:修了最後一句話
阿喃紋身不是藕斷絲連,就是單純讓他付出欺騙的代價
也許是古早的虐身(?
紋身由名字和大幅少女圖案組成,現在即將完成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