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凡哥。”她輕聲喚了聲。
“誒。”徐振凡應一聲,擺手,“走了!”
許知喃目送他上車離開,拍拍因為叫不熟悉男人“振凡哥”而發燙的臉,轉身回店裏。
知道今會忙到很晚,她已經提前跟媽媽發過信息自己不回家睡覺,關店後直接去寢室睡一晚。
解決了模特的問題,許知喃心情很好,坐在椅子前伸了個懶腰,才慢吞吞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寢室。
收拾了沒一會兒,門上的風鈴響起,又有人進來。
“不好意思,我……”
許知喃話頭一頓,看到了門口的少年。
他腳步不停,大步朝她走來。
許知喃立馬站起身,讓他離開的話還沒出口,他就幾步走到她麵前。
再往前一步,許知喃往後退,後背靠到牆上。
他壓製住她。
離得近了,許知喃便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眼神也不清明,才發現他現在是喝多了的狀態。
“林清野。”她蹙起眉,不喜歡現在這姿勢,伸手推他,“你別離我這麼近。”
他一聽這話就冷哼一聲,喝醉了也沒影響他的敏捷度,輕而易舉單手握住許知喃兩個手腕,往前一推。
他喝太多了,動作不隨著大腦來,許知喃手腕被他推到胸口位置,他用力大,擠進肉裏。
許知喃被這動作弄的難堪不已,臉瞬間就紅了,氣也跟著緊了,奮力掙紮。
林清野輕鬆製住她:“許知喃。”
他一開口許知喃才發現他嗓子啞得厲害,低沉沙啞。
林清野一般隻有兩種時候會連名帶姓的叫她,第一種是惡劣逗她,第二種是生氣時。
很顯然,現在是第二種。
隻是許知喃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他。
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林清野參加節目吸引不少粉絲,而她努力工作參加刺青比賽。
“才跟我分開幾,就有男朋友了?”他眼裏有血絲,表情卻又很不屑,“還巴巴叫人家振凡哥,真以為那男的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沒有任何聯係,可並不是沒見到他。
節目一經播出他的話題度很高,就連手機裏的新聞推送都見到過一回他的名字。
也有來她這刺青的女孩兒是他的粉絲,滿臉興奮地討論他。
他依舊光芒萬丈,比從前更甚。
以至於許知喃很難將現在眼前的這個林清野和節目中站在山呼海嘯的呐喊中的林清野聯係起來。
聽他完,許知喃才反應過來他誤會了什麼。
現在她麵前的林清野跟她從前認識那三年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印象中他總雲淡風輕,好像對什麼都不會特別在乎,包括對她,態度也散漫恣意,痞壞又灑脫。
可現在的林清野像是剝掉了那些麵具,在她麵前展示出了最真實的樣子。
許知喃忽然想到了網上曾經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林清野打人的視頻。
但她也懶得再跟他多解釋自己和徐振凡壓根沒有其他關係。
“你放開我,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許知喃也惱了。
“那你想跟誰有關係?”
許知喃隻想快點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反正不是跟你。”
他冷笑:“你真當人家有多喜歡你,還不是看上你這張臉了?”
“連個心眼都不留,誰不喜歡你這種純情好騙的大學生。”林清野把她死死壓在牆角,偽裝卸去,這些的煩躁盡數宣泄出來。
許知喃深吸了口氣,神色還是平靜的:“我跟誰在一起都跟你沒關係,就算又有人像你這樣騙了我你也管不著,你連我前男友都算不上,憑什麼現在又來找我。”
許知喃長這麼大都沒過什麼重話,這是頭一遭。
林清野眼神愈發冷冽:“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這樣很可憐。”
“你不可憐。”許知喃,“有這麼多人喜歡你。”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林清野忽然安靜下來。
他頭慢慢低下來,額頭抵著她的肩膀。
因為身高差距,他背也佝僂著,像是終於低頭了。
“阿喃。”他聲音極低,“別跟我鬧了。”
“你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了,林清野,你別再這樣不計後果地跑到我這來了。”許知喃聲線放緩了些。
她再次從他的禁錮中抽出手,這回成功了,她手腕都被他捏紅了一圈。
許知喃擔心他再發瘋,沒再推他,雙手垂下去,任由他靠在自己肩頭。
“回來吧,我對你好。”
許知喃抿唇,沒話。
他微微側頭,嘴唇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擦過,然後停下,微涼的嘴唇貼著她有些發燙的脖子。
許知喃如遭電擊,迅速推開他。
林清野沒站穩,往後踉蹌幾步,木桌也被撞得移動,在地磚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許知喃靜靜看著他:“你走吧。”
他靠在桌邊,剛才進來時的滿身戾氣褪了大半,喝多酒後那些不知名的煩躁縈繞周身,可又被許知喃如今這個態度弄的迅速冷卻下來。
林清野唇線繃直,看著眼前的少女。
刺青店上方的白熾燈懸在她頭頂,光線下,她披散著的頭發黑亮又柔軟,看他時下巴微仰,下頜和頸部線條流暢,像隻驕傲的白鵝。
眼前的許知喃漸漸和他高中時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重新了。
林清野心漸漸靜了,像回到那個冷風刺骨的夜晚。
“阿喃,你不喜歡我了。”
他。
作者有話要:你可總算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