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什麼?”
“以前沒有認真對你,是我的錯,秦棠和我其他朋友那我都會明清楚,不會讓他們看輕你。”
許知喃扯了下唇角:“不重要了,我不會再跟他們有其他瓜葛了,他們怎麼看我的不重要,何況這種事情也不是你句話就能清楚的。”
許知喃撥開他的手,下車,臨關門前看著他淡聲:“還是謝謝你今送我回來。”
“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許知喃輕輕笑了笑,樣子很乖,“你是林清野,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做到。”
隨即,車門被甩上。
她背著包頭也不回地朝屋裏走。
少女背板挺直,肩膀很薄,看上去脆弱又驕傲,然後她推門進屋,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門重新被闔上,林清野再見不到她。
“阿喃!”許母聽到動靜從房間裏走出來,“回來了?”
“嗯,媽媽,你快去睡覺吧。”
“怎麼這麼晚回來,我還以為你今又要睡寢室了呢。”
許母走到樓梯口,先是看到她臉上的口罩,然後一垂眼又看到她手背上貼著的白色輸液貼,瞬間皺起眉,下樓的腳步也加快:“怎麼了,今去醫院了?”
“嗯,有點感冒,沒事的。”許知喃換好拖鞋,“媽媽,你別我離太近,可能會傳染的。”
許母依舊走到了她旁邊,手背貼著她額頭:“現在燒退了嗎?”
“嗯。”
“明看看還會不會燒起來,就算退燒了也要再去一趟醫院的。”
“嗯,知道了。”
“這麼晚了,誰送你回來的啊,顧?怎麼沒讓他進來……”
“不是啦。”許知喃打斷她的話,“是我另一個同學。”
好在許母也沒有多問,叮囑她趕緊休息便先上樓了。
許知喃洗漱完回到房間,剛才在醫院裏睡了會兒,車上又打了個盹,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了。
她點開微信朋友圈看了眼,又有許多朋友幫她點讚了,評論裏一水的都是鼓勵加油,許知喃統一回了個謝謝,又點進鏈接看。
票數已經多了兩百多票了,隻不過先前和前一名差得多,依舊維持在第七名。
許知喃關了手機,從書架中抽出一本佛經打開。
心就這麼重新靜下來,念了半時的佛經,她才發現方才手背上的輸液貼都還沒揭去,中間一點滲出來的血跡。
許知喃撕掉,手背原先粘著輸液貼的那一塊地方比周圍白一些,一個淺淺針孔印,血已經停了,看上去像是顆朱砂痣。
她將輸液貼丟進垃圾桶。
方才坐了許久,她捏著脖子仰頭按了按,又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
視線掃到窗戶外,又驀然一頓。
林清野那輛車還在,很紮眼,黑色跑車。
他車窗開著,半截手臂搭在窗沿,指間捏著支煙,青白色的煙霧飄飄蕩蕩地從車裏揚出來。
許知喃看了眼時間,從她進屋都現在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時了。
怎麼還沒走?
她在樓上瞧了會兒,林清野似乎是對視線有所察覺,居然仰起頭也看過來。
許知喃指尖一頓,不再看了,起身拉上窗簾,上床睡覺。
林清野數不清自己抽了幾支煙。
直到許知喃房間關了燈他才收回了視線。
回想起剛才她平靜又決絕的跟他,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林清野自嘲勾唇,後背靠在車座上,人都顯得有幾分頹唐。
他在初遇許知喃的冬夜有多卑微,後來擁有許知喃的時候就有多驕傲,如今他又被打回原樣了。
他下頜微抬,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起那冬夜,在他摔門離家前跟傅雪茗的爭吵。
他的親生母親,傅雪茗,歇斯底裏地將各種難堪的詞砸在她身上。
她讓他滾出這個家。
她他是禍害、是殺人犯。
她滿眼都是厭惡。
許知喃的“他好可憐”並沒有錯,隻是那時候的他不肯接受。
她當時清澈的眼睛看著暗處的他,讓林清野想起電影裏的一句話——他好像一條狗啊。
林清野喉結上下滑動,可再睜眼時又已經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而後他拿起手機,點進許知喃的朋友圈,複製好投票鏈接,退出,點進刺槐樂隊的聊群。
這個群裏平時他們三人經常聊,林清野很少話,如今參加了《我為歌來》後就更加少了。
晚上十一點半,林清野發了一條信息在群裏。
[林清野:網頁鏈接]
[林清野:投個票。]
作者有話要:難過歸難過,老婆的票還是要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