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喃被他這賊喊捉賊的話弄懵了,可她剛才的確是差點兒就看過去了,紅著臉跟他對視片刻,惱了:“你才色。”
他懶洋洋地笑:“我敢承認你敢麼。”
“……”
許知喃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看他:“我才沒有。”
“行。”他很爽快地點點頭,“沒有就沒有吧。”
許知喃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呢。”
“等會兒。”林清野,“再緩緩。”
許知喃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緩緩”是什麼意思,不知道該什麼,又坐回去。
林清野在旁邊低低笑了聲,有點壞。
她才恍然,林清野“緩緩”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丟下一句“那你緩吧”便直接跑出了乒乓球室。
跑出老遠又想起剛才在裏麵時的對話,她腳步更加快了些,像是想把那些羞人的話遠遠丟到身後。
她不過是把剛才下意識往下看了眼罷了,他就突然開了黃腔。
這些她和林清野關係雖然近了,但和從前的相處方式完全不同,有時候許知喃甚至會覺得現在的林清野跟從前的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而現在倒好,那又痞又壞的樣子,又回到之前了。
許知喃一氣兒跑回到班級座位處。
趙茜:“你怎麼這麼久,還是跑回來的啊。”
她搖搖頭,在趙茜旁邊坐下來,沒多。
“林清野去哪了啊,剛才就沒見到他。”
許知喃抿唇:“不知道。”
“可能回去了吧,他這才剛出現一會兒呢網上很多人就都已經知道了。”趙茜著,手機翻出那條新聞給許知喃看。
底下已經好多評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成為哥哥的學妹!!!】
【這是什麼偶像劇畫麵!清冷學長愛上我係列!!!】
【我太羨慕平大的姐妹了嗚嗚嗚嗚嗚嗚!】
【想問一聲清野哥哥現在還在平川大學啊!我現在趕過去還有可能偶遇到嗎!!】
【我歪一下啊,p照片裏有個女生好好看啊,現在的路人都已經這種顏值了嗎,我已經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平大學生來一聲,你的那個女生不是路人啦,那是平大校花,已經大四了,超級漂亮!!!】
【嗚嗚嗚嗚林清野這張照片,我真的戀愛了!!!】
【這位哥這張照片真的有種清純男大學生的感覺!!】
“……”
還清純男大學生呢。
許知喃想到剛才在乒乓球室那一幕,就更加看不下去這種評價了。
許知喃把手機還給趙茜,林清野便給她發消息過來了。
[林清野:回去了?]
[許知喃:嗯。]
[林清野:晚飯一塊兒吃嗎?]
許知喃坐在遮陽傘底下,還能聽到周圍幾個女生在議論林清野,她手背推了推臉,回複:不吃了。
她又在體育場內待了會兒,終於到了結束的時間,宿舍三人一塊兒去食堂吃了頓晚飯。
後麵林清野沒再出現過,大概是已經回去了。
吃晚飯後許知喃沒回宿舍,而是去了刺青店,晚上預約了個顧客。
在店裏等了十來分鍾她便到了。
許知喃從包裏拿出已經畫好確認過的設計圖,卻發現之前教授在課上叫她們畫的自畫像也被她一並帶來了。
顧客瞥見:“這是什麼?”
她拿起來看了眼畫,又看了眼許知喃,笑了,“這是誰找你畫的設計圖啊?”
“這不是設計圖啦,是我學校裏的一個作業而已,讓我們畫眼中自己的樣子。”
“你還在讀書嗎?”
“嗯。”
“那你讀書和這店顧得過來嗎?難怪你時間這麼難約呢,要不是我朋友一個勁兒的跟我推薦你我可能就去那家‘刺客’紋身了。”
許知喃笑了笑:“以前是顧得過來的,拿了獎以後客人多了,我一個人就有點畫不過來,讓您久等了。”
“我倒是沒什麼。”顧客擺了擺手,又問,“那你在哪兒讀書啊?”
“就對麵,平川大學。”
“平大的啊!”她一下來了興致,“我早上看微博有人林清野今去學校了誒!他不是才從平大畢業嗎?”
許知喃正在做紋身前的準備工作,聞言一頓,“嗯”了聲。
“那你看到他沒?”
“看到了,今我們運動會。”許知喃笑了聲,“你是他粉絲嗎?”
“他還沒參加節目之前我就認識他了,之前不就在旁邊那家酒吧唱歌嗎,我還為了他去過幾次呢。”
許知喃做好準備工作,戴上口罩和手套:“我們去工作床那吧,紋腹位置需要躺下來。”
這個顧客這次要紋的圖案不大,但細節處很精致,耗時也比較久。
一直做了兩個時才結束。
許知喃摘了手套丟進垃圾桶,才發現林清野剛才給她發了條消息,問她店裏現在有沒有人。
[許知喃:剛剛紋完,現在沒人了。]
送走顧客後,沒一會兒林清野便來了,依舊是那副全副武裝的模樣,口罩帽子擋的嚴嚴實實。
“待會兒還有客人嗎?”
“沒了。”
林清野直接把卷簾門拉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許知喃繼續收拾剛才紋身的用具。
林清野瞧著她,挑了下眉:“沒生氣了?”
“啊?”
他低笑:“還以為你生氣了,過來哄哄你。”
“……”
不聽他提及,許知喃都忘了白時乒乓球室的事了。
兩人平時能夠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林清野既要準備專輯又要忙著錄製節目,而許知喃獲獎後刺青店也很多事。
從前他們隻要相處一般都會由林清野帶著直接進入主題,交流不算多。
但他們的確共同話題不多,性格相差得也多,許知喃以前一直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其實沒錯,即便是現在,他們共同話題也不多。
可現在又好像有哪和以前不一樣了。
即便話題不多,但相處著也不會再覺得別扭,反倒是很舒適。
“國慶節打算怎麼過?”林清野問。
“就在店裏待著了,已經好幾個顧客預約了國慶節過來紋身了。”
“你這麼忙,脖子受得了麼。”
他著便抬手,蓋在了她後頸,給她按了按。
隨著他的動作,許知喃後背脊柱都繃緊了,最後還是沒躲,就這麼僵著任由他捏。
剛才連著低頭兩個時,先前也一直在忙,的確是酸痛不已。
林清野也不知是按到了哪個穴位,酸脹感簡直是像泉水般湧出來,許知喃縮起脖子,低低出了個聲。
林清野指尖一頓,笑了:“別勾我啊。”
“……”
這人自從下午在乒乓球室開了封印後就越來越不要臉了。
許知喃拍掉他的手,側過身。
“不要按了?”林清野揚眉問。
“不要。”許知喃回答得很是絕情。
林清野食指碰了碰她臉:“又生氣了啊。”
“什麼叫‘又’呀。”
許知喃也是個普通女生,對帶“又”的控訴都很排斥。
“明明是你自己先這樣的。”
他笑出聲,托腔帶調的,聲線拉得很長,繾綣溫柔,又像是撒嬌:“我怎麼了啊。”
許知喃不高興地瞪著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哼一聲,扭過頭連看都不要看他了。
林清野自然是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生氣的,他倒不是個愛開黃腔的人,但對象換成許知喃後就忍不住想逗逗。
“這樣就生氣了。”他輕輕捏著她下巴,“以前看你脾氣沒這麼大啊。”
那不是因為以前喜歡你麼。
許知喃腹誹。
可這念頭剛在腦海中一轉,她便又想,難道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喜歡林清野了嗎?
許知喃算是個對自我很了解的人,如果她真的完全不喜歡林清野了,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他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