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她臉抬起來,揩去眼淚,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眼睛上,然後慢慢下移,落在嘴唇上。
許知喃仰著頭,青澀地回應他的吻,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衣擺。
到後麵,這個吻愈發深入。
許知喃漸漸察覺到不對勁,現在的這個吻和最近林清野吻她時都不一樣了,而是完全進攻的。
像是從前進入正題時的吻。
在那事上,林清野習慣完全占據主導地位,那時候的接吻也是,許知喃漸漸從起初還能回應他的吻到現在隻能被動承受。
她臉燙起來,耳朵先紅了。
身子往後仰了下,卻被他幹脆地攬腰拉回來。
“清野哥。”
她在接吻換氣的間隙中低聲喚他名字,也不知是為什麼,就好像要抓住什麼安全感似的。
“嗯。”
他應聲,聲線又低又啞。
退開時許知喃才發現他眼底黑沉一片,攢著散不盡的欲色,黑壓壓地籠著她,如有實質般。
他手還捧著她的臉。
他手掌大,許知喃臉又,幾乎被整個包進去,他輕輕撥弄她的耳垂,便眼看著它更紅了。
他空咽了下,喉結上下滑動,啞聲:“行嗎?”
許知喃紅著臉沒話。
忽然明白了之前在出租屋,他戛然而止的那一次,那句“快了”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了他一直在忍耐什麼。
想要真的做出成績,證明能給她不錯的生活後再到那一步。
最初許知喃由於他太過隨性自在而產生的所有不安全感他這次都心翼翼地守護著。
可……
許知喃看著周圍。
亮堂的客廳,一低頭鋥亮的地板還能映出人影來,層高樓往外則是堰城繁華熱鬧的夜景,車輛川流不息。
她初次來到這新家,還不熟悉,就跟陌生的地方差不多,怎麼也做不到在陌生地方答應林清野這樣的要求。
太羞恥了。
她不行。
林清野再次俯身,閉著眼一下一下啄吻著她,滾燙的手掌貼在她脖頸上,指腹一下一下摩擦,意味不明。
許知喃被弄得渾身發燙,緊緊攥著他手臂。
他又在她耳邊問了句:“行嗎?”
許知喃無法自控地顫了下,做最後掙紮:“這裏,沒有那個。”
“哪個?”他明知故問。
許知喃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再屬於自己,全部被他掌控,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你明明就知道。”
林清野笑,從兜裏摸出個東西,方方正正的。
許知喃心尖一跳:“你什麼時候買的?”
“來接你的時候。”
許知喃要被他這不要臉的混蛋樣兒氣死了,剛才還在感動他帶自己來這,現在才發現這人明明就是早有預謀。
一急就染上哭腔:“你就是故意的,變態。”
這回見她哭他就不再心疼了,還非常愉悅地笑了聲:“變態不至於,本來想等回去以後的。”
他嗓音沙啞到性感,額頭貼著她額頭,吐息間氣息都打在她臉上,“但是現在有點兒忍不了了。”
許知喃不想聽他話了,抬手去他的嘴,卻被他咬了下指尖。
牙尖抵著磨了磨,他低聲:“行嗎,寶寶。”
許知喃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明知道她向來對他各種要求都很難拒絕,現在又是一聲溫柔繾綣的“寶寶”。
她咬著牙不話。
林清野食指碰了碰她臉:“不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抿唇。
林清野等了她三秒,當她默認,忽然展現出完全的進攻狀態,將人直接推過去。
許知喃被他抵著,後背貼著玻璃,涼的。
她徹底清醒過來。
落地窗。
底下車來車往。
她立馬驚呼一聲,拚命要掙脫出來。
林清野不再給她反抗機會,直接封緘她的唇。
手碰上她腰間的細膩皮膚,林清野眉心一跳,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操,我想了三年了。”
到後來看許知喃實在受不了,才又哄了句:“放心,外麵看不到裏麵的。”
可這哪裏隻是看不看得到的問題,她能看到外麵也一樣別扭沒法接受啊。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從到大中規中矩的,除了大學遇到林清野之外,她都沒有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可林清野向來無所顧忌、無所禁忌。
她因為手足無措掉眼淚,倒不是真的想哭,隻是忍不住。
林清野忽然停了動作,近距離地看她。
姑娘眼角緋紅,清清白白兩行淚,眉間輕蹙,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似乎是想激起他最後那點同情心。
簡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半晌,林清野抬手,抹掉她眼淚。
許知喃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不在這裏了,卻又聽他低低笑了聲,痞裏痞氣道:“留著點眼淚,一會兒再哭。”
接下來的一時,許知喃真切認識到男人在告白時的“再也不會讓你哭了”壓根不能相信。
迷迷糊糊中又回憶起了去參加趙茜婚禮回來的晚上,她喝醉酒,林清野在她耳邊的“抱著做都不累”。
許知喃在淚眼朦朧中看了他一眼。
男人完全是饜足的狀態,雖然也出了汗,但相較她這跟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樣子簡直是好太多了。
許知喃腿還被他托著,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開口聲音都啞了:“我要下去。”
林清野彎腰,將她心翼翼放到地上。
可大腿酸痛不已,腳一沾地就忽然一軟,人就要滑下去了。
林清野眼疾手快地重新將她撈住,將她褲子提起來,重新拉上拉鏈扣上紐扣,又將她卷起的毛衣拉下。
“這裏洗澡還是回去洗?”他理順她淩亂的頭發,低聲問。
許知喃一點兒都不想在這裏多待了,抹了抹眼淚,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回去洗。”
她是被林清野抱下去的。
到這時簡直是要感謝這大廈絕佳的安保體係,不會遇到別人,否則她現在這幅樣子要是被人撞上她肯定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一路開車回到舊出租屋。
身上出了層汗,糊著難受,一到家許知喃便急著去洗澡。
腿發軟,要費勁地撐著牆才能站住,隻不過洗到一半林清野再次進來。
許知喃現在看到他就怕,人往後縮,眼看著他走進來,蓮蓬頭還開著,水砸在地上又濺起來,很快就把他衣服也弄濕了。
林清野絲毫不在意,沒感覺到似的,將她再次拉了過來。
於是最後在浴室裏又一次,回到床上她幾乎一挨枕頭就眼皮打架要睡著,卻被林清野拽著又是一次。
……
到最後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整個人都跟攤泥一般,整個陷進床麵。
迷迷糊糊中還想到從前的林清野,也從沒見他這樣不克製過,從前雖然也累,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的,許知喃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床上了。
他不是都已經6歲了嗎,怎麼比0歲時還可怕。
最後意識沉到底之前,腦海中一閃而過冰箱裏的韭菜秋葵。
自上次之後,許知喃再也沒有燒過它們,怕浪費也一直沒扔,就這麼放著,估計都快爛了。
明起床就要把它們丟掉。
許知喃心想。
作者有話要:林清野: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一時後,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