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夫搖搖頭:“正常人不會,除非是腦子受過創傷,或者精神上受過創傷,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步封黎:“......”
那就真是出了奇了,他腦子沒受過傷,精神也沒受過傷,就是嘴唇跟手背莫名其妙多了兩處傷,他竟完全不知道傷從何來?
“沒有其他可能嗎?”
童大夫想了想,“有。”
“怎樣?”
“年老者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
步封黎:“......”
他才二十出頭。
“再無其他可能嗎?”
“是的,”童大夫很篤定,“用藥是可以致人失憶的,但也不可能出現王爺說的那種,隻是某個場景,或者某件事忘記了。王爺為何突然問這個?”
“本王隻是有些好奇,所以問問。”步封黎眸光微閃。
童大夫離開後,步封黎一人在燈下獨坐了好久。
再次起身出門,是因為隱約聽到了笛簫聲。
外麵天已經徹底黑了,雨不知幾時停的,空氣中都是潮濕泥土的氣息。
凝神靜聽了一會兒,因為前廳離他的廂房實在有些遠,完全聽不出任何名堂。
他靜立了片刻,拾步往前院走。
雅廳裏
一曲畢,步颯塵跟青檸先後將簫笛從唇邊拿開,相視一笑。
“七王爺好厲害,奴婢就吹了一遍,七王爺就會了。”
她終於相信劇本上寫的,皇後壽宴上,此人跟疾婉晴事先都未練習過,就能合奏一曲驚天下。
的確是強啊!
“七王爺比竇氏樂坊的竇姑娘都厲害呢。”青檸邊說,邊朝步颯塵豎起了大拇指,“太厲害了。”
她吹的是《滄海一聲笑》,因為這首歌,她記得全,而且,她確實覺得這首歌很適合笛簫合奏,有氣勢,也好聽。
“我們再來一遍?”被誇讚,步颯塵自是很開心。
“好,”青檸點點頭,剛準備將笛子送到唇邊,又拿了下來,“對了,七王爺,你覺得最後那段,我們用前後和音來表現會不會更好一點?”
“什麼意思?”步颯塵沒懂。
“就是我們不要一起,你在前麵吹,我緊隨你後麵和,就最後一段這樣。”
“聽起來似是蠻有意思的,”步颯塵當即就來了興致,“試試唄。”
“好。”
兩人又擺好架勢,對視一眼,齊聲吹了起來。
悅耳悠揚。
到了最後一段,青檸就等了一拍,在後麵和著他的音。
效果非常好,兩人都很滿意,口中不停,再次相視一笑。
一曲畢,步颯塵有些小激動:“你的這個想法真的不錯,吹出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了。”
也朝她豎了豎大拇指:“厲害!”
青檸笑:“我們這樣商業互吹,真的好嗎?”
“什麼?”
“互吹,我們這樣互相吹捧,真的好嗎?”青檸也心情甚好,與他玩笑道。
步颯塵還未回答,一道低沉的嗓音已先傳了過來:“知道不好,說明還有點廉恥之心!”
青檸和步颯塵皆是一怔。
步封黎!
雙雙自排排坐的位子上起身,步颯塵喚了聲:“四哥。”
青檸欠身行禮:“王爺。”
步封黎看也未看她一眼,麵色冷峻,問向步颯塵:“我府裏的白縞還未撤,七弟看不到嗎?”
步颯塵怔住。
“白縞未撤,乳母的大喪未發,你穿身大紅前來,我已經忍著沒說你了,你還要將我四王府搞得像勾欄瓦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