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完,轉眸問向東蓬太子:“殿下,如此處理可好?三日之內必給殿下答複。”
東蓬太子雖然餘怒未消,卻也隻得頷首同意。
再僵持下去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反正他們承諾三日內給他答案。
步若軒欣然起身,行禮領命。
步封黎默了片刻,再度開口:“既然父皇說由兒臣跟二哥來審,那就請父皇下旨,將青檸單獨關押,且確保她的安全,除了兒臣跟二哥,誰也不許見她,以防串供或者殺人滅口。”
“嗯,”皇帝點點頭,“這是自然。”
隨即吩咐大太監季喜,將旨意傳達下去。
青檸也被剛剛那兩個侍衛帶走。
她既沒反抗,也沒喊冤,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喊冤也沒用,隻要她供不出背後的主使,他們就不會放過她。
與其在這大殿上,當著東蓬太子的麵,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僵持,不如退一步,她再好好想辦法。
青檸被帶走後,疾相心中略一計較,便領了疾婉晴和疾婉煙離席,來到東蓬太子跟前,深深一鞠。
“殿下,實在對不住,雖然小女是受人蒙騙,可曲子終是經她手彈出,她亦是有錯。在此我替小女跟殿下致歉,小女我也會罰她閉門思過。”
三人皆虔誠的九十度鞠躬。
東蓬太子沒做聲。
大家在這時卻是都看向步封黎。
平常這種情況,步封黎肯定早出聲了。
畢竟如疾相自己所言,曲子是經她女兒的手彈出來的。
就算是受人蒙騙,可做決定的還是她自己,別人又沒有拿刀駕到她脖子上讓她彈,既如此,錯又何止一點點,豈是閉門思過這般輕的懲罰就行?
然,再次出乎大家意料了。
步封黎並未做聲。
就跟剛剛步颯塵幫他回擊疾相時一樣,他亦是什麼都沒說。
東蓬太子見自己不發話,疾相父女三人就鞠躬不起,隻得開了口:“事情還未水落石出,疾相也無需太過自責,反正貴國陛下不是已經承諾三日內會給我們東蓬一個交代。”
疾相這才直起腰身,轉眸看向皇帝,準備請罪,皇帝示意他回位子上去。
宮宴繼續,但是大家的興致明顯大打折扣。
各府的表演完,吃了席麵,宮宴就草草結束了。
離席出宮宴廳的時候,四王府跟相府好巧不巧地一左一右都來到了門口,若是平素,必定是互不相讓,同時邁門檻出門。
這次疾相卻帶著疾婉晴和疾婉煙往邊上退了一步,讓步封黎主仆幾人先行。
他方才想了想,這個男人應該確實不是始作俑者,誰會那麼傻讓自己府裏的婢女去做這件事,這樣太容易暴露了。
而且,剛剛這個男人也沒有將火引到他們相府,明明幾次都有充足的理由反駁,他都默不作聲。要知道平素就算沒理,他都是要詭辯或者無賴扯歪理的人。
疾婉晴跟在後麵,垂眸頷首,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目送身姿挺拔的男人藍衣翩躚出了廳門,一顆心如同小鹿在撞。
是他,是他幫了她,不然今日她在劫難逃。
一旁的疾婉煙同樣心跳咚咚。
所不同的是,疾婉晴心湖裏泛起的是蜜,而她泛起的,盡是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