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心口剛一鬆,後頸處就驟然受到一記重擊,是有人從馬車的車窗對她進行了突襲,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馬車外,步封黎朝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會意,飛身離去,幾個縱躍就不見了人影。
“王王爺沒沒事吧?”車夫自己嚇得麵無血色,還是第一時間關心步封黎的情況。
“沒事,趕快走吧。”將軟劍別回腰間,步封黎回到車廂,順手拉上了車門。
“駕!”外麵車夫揚鞭甩馬,馬車疾馳起來。
車廂內,步封黎垂目看著倒在車廂裏已然暈過去的女子,薄唇微抿。
靜默了片刻,伸手,探上她的臉。
確切地說,是探向臉頰的邊緣。
拇指輕輕摩挲。
果然有異。
他稍一用力,就將一物從她的臉上掀了下來。
熟悉的容顏入目,他眼波一斂。
果然!
果然是她!
雖已有心裏準備,親眼確認的這一刻,心裏還是掀起了巨浪。
竟真的是她!
現在想想,他其實應該早就懷疑的,在她今日一早跟他白紙黑字立契約說幫他找人的時候,他就應該懷疑的。
他從未將她的畫像示人過,未給步若軒看過,也未給宮千暮看過,那個時候甚至連鍾力都沒看過,她是如何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就去幫他找人的,還半日時間就找到了?
這說明她就算不是她,也一定見過她,不然怎知道她長什麼樣。
隻不過,他當時找人心切,沒想那麼多,以致於忽略了這點。
甚至到了采馨樓,他都沒有懷疑。
她出來跳那什麼蓮花燈舞,他依舊沒有懷疑。
就連燈盞掉落引起大火,他依舊沒有將她往宮千暮身上想。
直到他攥住她的胳膊試圖救她出火場,她對他做的一個舉措,讓他的手臂瞬間麻痛無力,整個人就像是被雷電擊過,不得不鬆手時,他才陡然驚覺過來,難道她就是宮千暮,宮千暮就是她?
因為那種感覺太熟悉了,大婚那日,宮千暮對他做過兩回。
當時,他以為是點穴。
如今想想,應該是借用了什麼手段,畢竟她不會武功。
伸手探進她的袖袋,摸了摸,摸出一物,粗細長短都跟一根手指差不多。
他拿在手裏端詳。
看到一個類似開關的東西,他摁住,並拿此物的頭去觸碰自己的腿,一股麻痛感襲來,他眸光一斂,連忙撤開。
果然!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隻是這暗器著實新奇,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可以瞬間讓人力氣盡失,卻又不致死,甚至沒有創傷,連痕跡都不留下。
是如何做到的?
他拿在手裏端詳了片刻,並未發現什麼製作原理,遂又放回至她的袖袋中。
對了,他想起另一件事。
他記得先前每次她以自己的真容出現時,他都會忘了那一段的記憶,這次竟然沒有,他竟然全部都記得。
是當時情況緊急,她還沒來得及對他做手腳嗎?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得虧記得,不然,她對他用這個東西,他也忘了的話,那這場大戲,她就演成功了,他就懷疑不到宮千暮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