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一直熱熱鬧鬧辦到半下午才結束,結束後帝後二人就打道回宮了,不對,應該說一家四口就同乘一輛馬車回宮了。
嗷嗷是徹底瘋累了,一上馬車就睡得跟個小豬一樣,馬車搖搖晃晃,沒多久,小布穀也睡了過去。
馬車非常寬敞,且貼著厚厚的毯子,青檸將小布穀放到嗷嗷邊上睡好,自己活動了一下酸痛的頸脖,伸了個懶腰:“我也睡會兒。”
步封黎朝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過去。
青檸也沒拒絕,挪了挪身子,將頭枕在他的腿上,躺了下去。
隻要他在邊上,她的心就特別安定,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困意就襲了過來。
迷迷糊糊間,臉上有溫熱在遊走,實在困得睜不眼睛,她便也沒有理會,以為是他在撫她臉。
直到唇被那抹溫熱覆住,她的呼吸受阻,她的睡意才被趕走了幾分,她也才意識到怎麼回事。
微微睜開眼,果然就看到男人在俯身低頭親吻著她。
實在太困了,她有些不悅,皺眉嚶嚀一聲,她閉眼伸手,將他的頭推開:“步封黎,我想睡覺。”
“等會兒再睡。”
男人聲音低沉暗啞,幾乎貼著她的唇瓣逸出,話落,再度覆上,甚至試圖加深那個吻。
可青檸實在太想睡了,再次伸手將他的頭推開,閉著眼睛甕聲道:“步封黎,你再這樣,我就不躺你身上睡了,我睡到那邊去。”
說完,打了個好大的哈欠,絲毫未加掩飾。
見她這般,男人這才麵帶失落地直起腰身,不再惹她。
看著馬車裏睡得香甜的一大兩小三人,步封黎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隻得將身體裏的那團火強自壓抑下去。
自她懷小布穀,太醫說胎脈不是很穩,兩人就幾乎把情事禁了。
生完小布穀後,她又一門心思撲小布穀身上了,白日裏都自己帶,夜裏也要自己帶著孩子睡,不讓乳母帶。
他睡早點,小布穀不睡,她都顧著小布穀,他睡晚點,小布穀睡了,她也睡了,被他弄醒,就直呼累,難得兩人對上,又經常被突然醒過來的小東西打斷。
哎。
步封黎低低歎。
馬車直接行到龍吟宮門口,娘仨還沒醒。
步封黎也沒叫醒青檸,親自將娘仨一個一個從馬車上抱下來,抱到內殿的床榻上。
見青檸睡得兩頰紅撲撲的,紅唇微微嘟著,甚是誘人,步封黎又想蹂躪她了,剛俯身而下,卻又強自止住。
最終還是做了罷。
隻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還說自己淺眠,睡得跟個小豬一樣。”
將娘仨蓋上被子,他轉身離開。
來到龍案邊,撩袍坐下,他開始批奏折。
......
青檸醒過來的時候,天已黃昏。
兩個小家夥還在睡,她起身下榻。
不見步封黎,隻見龍案上奏折批了一半。
她上前隨手拿起攤開的那本的看了看。
是個邊國使臣的拜訪帖,因為是拜訪,就是要進宮來麵聖的,所以,帖上將所帶之物,和隨行之人都列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