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就不是我能猜測的了。”雲傾挽道,“但話又說回來,這些入皇宮的人,無非就是求個榮華富貴。
我聽說,太子主張行廉政之風,朝臣們表麵上讚揚,背地裏也未必願意。
那些朝中權貴往往一擲千金,若是清減下來,又如何體現作為權貴的好處?
旁的我不清楚,但是,自從本公子說要義診三日之後,那些達官貴人便開始賄賂雲煙樓掌櫃,為求一個名額,又何止一擲千金?”
雲傾挽眼底閃過一抹微妙的寒芒,繼續道,“不過陛下放心,眼下北邊大旱,到時候,災民湧入楚都時,雲煙樓自會拿出這筆錢來,以皇上的名義賑濟災民。”
楚帝聞言,心中一喜,“如此,朕倒是該感激你了。”
“為皇上效力,應該的。”雲傾挽說的滴水不漏,“不過,我本性逍遙,給陛下解毒結束之後,也就要離開楚都了。”
她可不想跑到太醫院去。
到時候,一邊要做霆王妃,一邊又得換身份去太醫院,那可真是分身乏術。
皇帝聞言,一時失望。
但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道,“如此,那便請公子入席。”
說著,往殿外走去。
雲傾挽和他並肩而行,去了宴會大廳當中。
此時,鶯鶯燕燕齊聚一堂,好不熱鬧,顯然都是在等著他過來。
雲傾挽一身銀白衣袍,臉上半片銀白色麵具雕飾出精致的花紋,整個人看上去霽月清風,飄然欲仙,竟是將滿屋芳菲皆壓了下去。
眾嬪妃皆驚豔,怔忪了一瞬。
“臣妾拜見陛下!”眾人起身行禮,但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雲傾挽身上。
楚帝不算英俊。
尤其是在病了這幾年之後,就越發的油膩普通。
這些妃子們進入他的後宮,無非也就是求一個榮華富貴罷了。
要說心動,還談不上。
可相比之下,藥王穀少主容卿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就連楚帝本人都看的驚豔一瞬,更別說是這些嬪妃們了。
且,楚帝這些年病弱……
種種原因夾雜之下,後宮亂象紛呈,很多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驚豔之色並不刻意掩飾。
況且,這些妃子們如今能坐在這裏,無不有著強硬的後台,自然不會擔心隻是因為一個眼神就被皇帝降罪。
但是雲傾挽卻從這種熱切的眼神當中,感覺到了某種危險。
她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楚帝,道,“陛下的後宮百花爭豔,隻是這花兒,似乎開的有些過於張揚了,叫本公子覺得好生不適!”
她的嗓音微微有些衝,讓在場眾嬪妃一時間下不來台,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了。
雲傾挽知道這樣容易得罪人。
但是,她卻別無選擇。
因為,若是不得罪這些人,就要得罪楚帝。
她還沒有狂妄到認為可以和大楚政權最頂端的掌控者抗衡……
就算是可以,那也不是她希望的道路。
這一世,她過分珍惜,所以不會鋌而走險。
況且,麗妃看她的眼神中,還藏著一絲絲別有深意的算計。
她雖然還不清楚這個女人正在醞釀著什麼,但卻可以篤定絕對沒有好事兒。
在事發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皇帝身邊,好讓事發之後,皇帝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楚帝扭頭看雲傾挽時,見她眼底一片漠然寒芒,似乎的確被這種眼神給激怒了。
他難免有些驚訝,試探道,“公子之美,朕且驚豔,遑論旁人?公子為何反應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