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挽想了想,目光盈盈投入他眼底,“我想要一份信任。如果有一天,王爺把全部的懷疑矛頭都指向我,那一刻,請你打消所有的念頭,靜待時機!”
司徒霆眯了眼,微微縮起瞳孔,想著她這一番話。
她似乎在預示著什麼,或者已經算計好了什麼。
隻是,她值得相信嗎?
司徒霆在和自己的打架,左右搖擺。
不是他不夠決斷,而是實在是事關重大。
若她可信當然好,若是不可信,相當於與虎謀皮,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他沉默期間,雲傾挽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考慮。
許久之後,她才道,“此事,王爺不用著急,慢慢考慮便是。”
此時,玄戈進屋來,低聲道,“柏昔果然進了書房,要不要收尾?”
不等司徒霆說話,雲傾挽就猛然起身來,問,“她找到兵符了嗎?”
司徒霆和玄戈見狀,皆一驚,玄戈下意識的搖頭,一時間不明白司徒霆和雲傾挽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雲傾挽鬆了一口氣,道,“兵符必須失竊,但不是這個時候。”
她轉身來,看向司徒霆,“如果你想好了,就等我幾天,我需要一個時機,好讓所有人都相信兵符是真的失竊了,而且帶走兵符的人,絕對不是我們的人!”
“我們?”司徒霆微微挑眉,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雲傾挽眯眼笑,“怎麼,王爺覺得不妥?”
“……”是不妥。
畢竟,是敵是友還說不清楚。
但是,雲傾挽這麼主動,他也不好駁了她麵子。
他看了她一眼,而後對玄戈道,“讓她找去吧。”
顯然,東西不在書房。
玄戈點點頭,稀裏糊塗的離開了房間。
雲傾挽打了個哈欠,“王爺是打算和我促膝夜談還是各自睡了?”
“你睡軟榻。”司徒霆很果斷的道。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雲傾挽來到他背後,推著他去床邊,扶他上床。
而後,兀自在軟榻上躺下了。
司徒霆扭頭看她時,她已經閉眼睡了,睡容清淺,似有笑意。
可司徒霆卻睡不著了。
今天他們說了太多的話,他要好好消化消化。
他發現,雲傾挽不光喜歡嘮叨,而且還會金句頻出,智慧過人,邏輯思維異常縝密。
這樣的人,到底可信不可信?
他有些拿不準。
此時此刻,他又渴望容卿。
他希望他在身邊,幫他拿個主意。
但其實,雲傾挽也沒有睡著。
她在想怎麼帶走兵符,又讓所有人都覺得兵符真的是不在霆王手上了。
這樣的機會不好找,必須是很多人都在場,最好讓皇帝親眼看到兵符被人搶走,但皇帝在的時候,四周必然守衛森嚴,除非武功極其高強這人,是無法帶走兵符的。
而且,司徒霆還得找個合適的由頭,把這兵符拿出來才行。
這樣的場合,在楚都並不多。
思來想去,也隻有皇帝的誕辰……
她雖然不願破壞了皇帝誕辰,但是也沒有辦法。
皇帝誕辰之上,必定是朝中權貴齊聚一堂,而霆王這個時候交出兵符作為賀禮,應當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同時,來祝壽的應該還有鄰國使者,到時候人多眼雜……
深更半夜,雲傾挽忽而起身來,走到床邊,拍醒了司徒霆,“你醒來,我們談談。”
司徒霆睜眼,看向雙眸明亮的她,回過神來,“你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