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瀾點頭,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他是小輩,和我們的事情沒關係。但是他若真是她的兒子,我在這裏的消息也難免會傳過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若知道,不會放過我的。
我擔心此事波及到挽兒。”
楚帝聞言,伸手擁住她,“是你太堅強。”
他抱的很拘謹,生怕唐突了她。
眀瀾沒有掙紮,隻是他在胸口靠了靠。
她想起了年少時心頭的人。
他的模樣迄今不曾褪色,可楚帝的溫情也不能忽略。
人啊,總是不肯讓過往和未來和解……
雲傾挽在雲煙樓換了衣服,這才回王府去。
連翹給她端上薑湯來,問,“皇後找你進宮什麼事啊?下這麼大的雨,也不叫人消停。”
雲傾挽早就把皇後召見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聽連翹這麼問,才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就是試探罷了。”
說著,又問,“藥買來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想著在王府不方便,所以送去了雲煙樓。”連翹道。
雲傾挽點了點頭,心下還琢磨著眀瀾夫人的事情,沒有心情多開口。
連翹很少見她這種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主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雲傾挽搖頭,道,“你去吧,我睡一會兒。”
連翹隻能退下。
雲傾挽的心亂了。
眀瀾夫人被人害成啞巴的事情,以及她被人廢去修為,隻能藏在禦書房下麵的地宮中的事情,都盤亙在她腦海當中,讓她輾轉反側。
而且,眀瀾夫人防著她,這就讓她不知怎麼做才是對她無害的。
隻是,眀瀾夫人在防著她什麼呢?
雲傾挽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再找機會去問別人。
心裏想著這事兒,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麗妃宮中。
司徒明昏昏沉沉,臉上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額頭發燙,嘴唇幹裂,突然就病倒了。
麗妃急的焦頭爛額,哪裏還有時間再想雲傾挽的事情?
她趕緊叫人去通傳禦醫。
傅太醫冒著大雨進了麗妃寢宮,一臉的焦急之色,進門就問,“殿下如何了?”
“你快去看看,燒的很厲害。”麗妃看到傅國懷,心中稍微安定了一點點,眼巴巴的道。
傅國懷快步上前,摸了摸司徒明的額頭,“殿下這是受了風寒,又濕氣入體……”說著,又給他把脈,“這怕是要養一陣子了。”
麗妃聞言,臉色出奇的難看,“要緊嗎?”
“算不上大病,但到底傷身……再加上殿下最近諸事纏身,本就勞累過度,沒有半個月怕是沒辦法好起來。”
傅國懷最近過得不順暢,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蒼老了不少。
他起身來給司徒明開了方子,又看向麗妃,“如今殿下病倒了,很多事情,要靠娘娘主持,眼下天氣又不大好,娘娘也要保重身體。”
正說話時,外麵傳來宮女低低的稟報聲,“娘娘,外麵來人了。”
“進來吧。”麗妃麵色微微一變,伸手拉下了床前的帷幔,正襟危坐的道。
“微臣先避一下。”傅國懷轉身,準備離開。
麗妃攔住了他,“你也一起聽聽,幫本宮出出主意。”
傅國懷被極其煩悶的內心又得到了稍許安慰。
皇帝雖然不信任他了,但至少,二皇子和麗妃這邊,他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