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說這話,幾乎是嘔血的。
雲傾挽傷了雲傾染的臉,雖然說傷口不是很深,但是一個處理不當就會留下傷疤。
這種時候,大夫人恨不得將雲傾挽碎屍萬段。
當然,這在以前也沒問題。
可是現在卻不行了。
他們相府親手把人家送到了霆王妃的位置上,還是皇帝賜的婚,有了這一層關係,不管霆王是否待見雲傾挽,至少旁人不能隨便要她的命。
而且,雖然上官晴進了霆王府,看上去的確也比雲傾挽這枚棋子好用,相府依舊還是離不開雲傾挽。
因為,上官晴和柏昔再好,那也都是司徒明的人。
司徒明的人辦成事兒,沒有相府的功勞。
但若是雲傾挽辦成了事兒,司徒明可得感激雲泓,給雲泓記一功。
所以,安插在霆王府的三個人,雲傾挽看上去最沒用,但是對於相府而言卻最為重要,雲泓想要謀大事兒,還得靠雲傾挽。
大夫人雖然恨死了雲傾挽,但是此時卻還不得不顧全大局。
她知道雲泓最在乎什麼,一旦她敢毀了雲泓的局,雲泓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她隻能暫時放下雲傾染,苦口婆心的在雲傾挽跟前洗白自己,“那柏昔隻是當時買來的奴婢而已,她說的話你怎麼能信呢?你還說我和你爹爹!我們說的話你都不相信,你要相信一個奴婢嗎?”
但她心裏到底還是埋藏了太多的怨氣和恨意,這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憤懣起來,“你看看你,一回來就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的,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目無尊長!
你長姐好心為你說話,你卻劃傷了她的臉,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事的確太過惡劣!來人,把她綁在這裏跪著,讓她好好反思反思!”雲泓也感覺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了雲傾挽一眼,轉身就去看雲傾染。
他最後的那一眼,掩藏著沁骨的寒意和漠然。
雲傾挽便明白,他已經找到了另外一種處理事情的方式,連戲都不想再和她演了,因為……外麵來了一個人!
是傅國懷。
這兩者看上去並無聯係,但實際上關係重大。
傅國懷擅長用蠱,在雲傾挽嫁入霆王府之前,他就已經試圖給她下了蠱。
用蠱來控製她,本來就是他們的備用方案。
如今,她和相府鬧到這種程度,雲泓自己剛剛又說漏嘴說她是雜種,而上官晴這件事情如此危險……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已經讓雲泓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感。
他既不信任柏昔,也不信任她了。
上官晴和相府也有關係的事情,他同樣不想讓雲傾挽知道。
所以,傅國懷踏進大門的那一瞬間,雲泓就做出了最無情的決斷;從此之後,用蠱來控製雲傾挽!
雲傾挽自己也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但也沒料到來的這麼早。
上官晴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
但是,今天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當淩允拉著一根粗繩子上前捆住她的時候,她隻是死死地盯著雲泓和大夫人,並沒有太過反抗。
這繩子困不住她,但是,演戲要演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