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懷一路進來,沒遇上任何人,隻覺得無比震驚。
以往來相府的時候,雖然說雲泓會提前安排清場,以防止消息泄露,但絕不是現在這種場麵,府上空空如也,好似一座鬼宅似的……好歹有個領路人啊!
而且,通常都在外麵迎候的淩允也沒看見。
他拎著藥箱從後門進來,一路輕車熟路到了雲泓的院子外麵,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就越發強烈。
“人呢?”他忍不住在門外嘀咕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院子裏傳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是雲泓在掙紮,他現在嗓子裏全是凝結的血塊,連說話都很困難了。
玄戈下手是有輕重的,但正是因為能夠控製在一定的程度上,所以下手可以說是毫不留情——讓他死不了,但也絕對不會太好受。
此時,他聽到傅國懷的聲音,像是聽到了來自上天的福音一樣,眼底冒出希冀來。
一陣夜風拂過,淡淡的血腥氣隨風而來,傅國懷心頭咯噔一下,快步走進了院子。
依稀的星光下麵,院子裏趴著兩條人影。
傅國懷定睛一看,驚呼道,“相爺!您這是……”
他快步上前,丟下藥箱把雲泓扶起來一些,又看了一眼淩允那邊,驚駭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雲泓聞言,眼底騰起恥辱和憤恨來,但嗓子裏呼哧呼哧的,說不出話來。
傅國懷一愣,趕忙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漿來,灌給他喝下。
雲泓掙紮半晌,這才吐出一大口血塊來,嗓音嘶啞的道,“是司徒霆……那個王八蛋!”
傅國懷張了張嘴,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道,“是因為霆王妃的事情?他不是不在乎霆王妃嗎?怎麼事情弄成了這樣?”
那些恥辱的事情,雲泓不想再說一遍,隻是一遍咳嗽著一邊道,“他就是借題發揮!你……你快看看淩允怎樣了!”
傅國懷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一摸淩允的脖子,驚呼一聲,“斷氣兒了。”
雲泓狠狠的閉了閉眼,“死了也好……也好。”
不死也是個廢物,還知道的太多了。
一個失去了雙手的親信,留下來百害無一利。
道理的確是這樣的,可是雲泓心裏就是窩火。
這件事情本來不該發生的。
傅國懷扶著他進屋,道,“我先給你檢查一下,該上藥上藥吧……對了,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府上空無一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空無一人?”雲泓懵了,“這怎麼可能呢?司徒霆那王八羔子說他的人攔住了我的人不讓進來,他的人還沒走嗎?”
轉念,又搖頭,“不不,他的人要是沒走的話,你也進不來。”
“府上並沒有人,”傅國懷幫他整理思緒,“我的意思是說,府上沒有任何人,沒有霆王的人,也沒有你的人。”
“……”雲泓有點懵了,“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他自己不知道,傅國懷就更加不知道。
“你先吃個藥吧,這怎麼打的這麼重啊!”傅國懷看著雲泓的傷,歎道,“你怎麼正麵和那閻王杠上了啊,這是要吃大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賬以前怎麼對皇上的,皇上他都敢頂撞的,可不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