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沒法阻止。
眼下皇上懷疑司徒明從中作梗,肯定更願意讓太子招待使臣,以確保萬無一失。
而太子剛剛複朝,應當做出一番事來,沒有道理拒絕。
再加上依附於司徒明的那些人一攛掇,幾乎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且,眼下除了太子之外,的確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一時間,司徒霆被難住了,“這是一個死局,想要太子從中脫身,我們隻能想辦法讓他無法勝任此事,到時候,這事情自然就隻能由司徒明去管了。”
玄戈聞言麵色微微一變,“可是,什麼辦法能讓太子拒絕陛下……”
“自然隻有……臥病不起!”
院中突然傳來一道清雅的嗓音,其間帶著些許鏗鏘,聽得司徒霆心下一個激靈,驀地轉身看向窗外,“容卿!”
他一臉驚喜,眼底幾乎刹那冒出光來。
眼底那人隔著一道窗,好似被剪成了一幅畫,步伐輕盈飄逸,簡直如同畫中仙!
他搖著輪椅出門,來到了屋簷下,嗓音柔了起來,“怎麼白天來了?”
“想你了,便來了。”雲傾挽笑,笑意照亮了臉上那半片銀白色麵具,腦海裏還是今天早上和他在後院對峙的場麵,忍不住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司徒霆聽著這話,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伸手去牽住她,眼底滿是情意,“本王也想你了。”
雲傾挽順勢在他輪椅的扶手上坐下,掃了一眼憂心忡忡的玄戈,“在聊什麼呢?臉色那麼難看?”
“……”玄戈汗顏,忍不住看向司徒霆。
這話,能否對容卿說,還得看司徒霆的。
司徒霆把她的指緊握在掌心裏,歎息道,“也不瞞你。
今年皇上龍椅初愈,各國使臣聞訊前來道賀……雖說是道賀,但誰都知道這是試探。
而如今,明王又著急搶奪兵符,聽說把人都安插在了使臣當中,暫時還不清楚他這是和別國勾結還是算計了旁人……
但不管怎樣,按照司徒明的性格,為了給自己留後路,本王猜想他必定會在朝堂上力薦太子去和這些使臣交涉。
若是最後出事,太子恐怕要受牽連。
而本王,卻束手無策。”
司徒霆知道容卿早就聽到了他和玄戈之間的談話,不然的話,他不會開口就是那麼一句。
但容卿問,他還是一五一十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雲傾挽真佩服司徒霆對容卿的這份耐心。
感動的同時,心下有有些無奈,道,“這也沒什麼束手無策的,讓司徒瑾動彈不了便是了。
到時候,太子臥病在床,你霆王又癱瘓在家,隱王不知雲遊何處,這楚都哪,還得靠司徒明撐著。”
司徒霆抬頭看她時,發現她眸中噙著狐狸一樣的笑意,也正盈盈看著他,道,“到時候,他不出麵誰出麵呢?畢竟唯一一個有資格承擔此大任的臣子已經被下了大牢,總不能叫皇上親自去吧?”
“你和太子相熟,是否考慮幫本王?”司徒霆環住她的腰,嗓音極軟的道。
聽上去,竟是有了那麼一絲絲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