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無對證。
雖然也可以查到祁縣那邊去,但是缺了人證,司徒明那邊可操作性就強了很多。
容卿布下的局,司徒霆打心底裏不想破壞。
玄戈離開之後,雲傾挽起身來,道,“我也該回去了。
眼下太子中毒,那毒一般人解不了,陛下必定在派人四處找我。”
司徒霆千萬個不舍,卻也知道此事不能馬虎,隻好道,“本王知你武功高強醫術高明,但眼下非常時刻,你在外麵也要多加小心。
尤其是,你最近三番五次站在父皇和兄長這邊,明王府和相府的人必定對你恨之入骨。
本王擔心他們會狗急跳牆,轉而對你下黑手。”
雲傾挽看著他千叮嚀萬囑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走了!”
說著,閃身出了窗戶。
窗戶哐當一聲,司徒霆循聲看去,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可他看著那窗外景色,卻久久不願挪動。
那少年從這窗口走的次數多了,好似窗外的風景都變得比之前美好,讓他移不開眼睛了。
身後,傳來元景很輕很輕的嗓音,“王爺,容卿本非朝堂中人,卻又為了朝堂之事積極奔走……王爺當真絲毫都不懷疑他嗎?”
司徒霆聞言,沉默了良久,目光投向遠天風起雲湧處。
他若是不懷疑,就不會在容卿臨走之前叮囑那麼多了。
在容卿來之前,楚都雲泓和司徒明一手遮天,雖然烏煙瘴氣,但卻格外平靜。
所有的一切劇變,都是從容卿和雲傾挽進入楚都開始的。
雲傾染重傷,是因為前去接應雲傾挽所致,因為傷的太重,雲泓隻能去藥王穀求醫。
如此,容卿就順理成章的進入了楚都,從而提出天價的診金,迫使雲泓暴露了這麼多年聚斂的錢財,由此引出背後盤根錯節的勢力,被容卿拿到證據。
這一步,站在旁觀的立場來看,是雲傾挽再給容卿鋪路。
之後,容卿治好太子和皇上,同時還來勾搭了蟄伏的他,將本來不打算動的他無形中拉下了水。
與此同時,雲傾挽進入了霆王府,從旁協助他。
還是因為雲傾染受傷的事情,相府分崩離析,雲傾心來王府鬧騰,雲傾染打算嫁給東宮太子……
就在這微妙的平衡當中,他為了保全太子,徹底毀掉了雲傾染,雲傾挽大鬧相府,導致雲泓在情緒失控之下大開殺戒,在搶奪兵符如此緊要的關頭鋃鐺入獄。
之後,雲傾挽發現上官晴就是人偶。而容卿則提供了對付人偶的藥物,上官晴落網。
而在兵符的事情上麵,他用的是雲傾挽的建議,配合他行動的人,則是容卿。
眼下,太子陷入困局,又是容卿出麵,而今天早上,雲傾挽卻暴露出可怕的武功……
從頭到尾,容卿的身上是幾乎沒有破綻的。
但是雲傾挽有。
司徒霆對雲傾挽逐漸刮目相看來自四件事,他記得很清楚。
第1件事,她闖入扶風樓,開始行為舉止粗俗不堪,但卻不惹人討厭。
當然這沒什麼,真正叫司徒霆困惑的是,之後她表現出來的性格並不是最初的那樣,這證明雲傾挽在演戲。
第2次,是她的臉。她在皇宮中掀開麵紗,直接嚇壞了麗妃。
那個時候,她說的話邏輯清晰,情緒穩定,鋒芒畢露。彼時,他雖然在疏遠她,但卻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