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挽幾乎無語,要說她也並不討厭蕭躍,可是背著抱著,這樣的舉動她目前隻能適應司徒霆。
一念及此,心頭突然閃過一絲絲鈍痛。
她強行壓了下去,掃了那琴心一眼,悠然道,“本公子還走得動,等走不動,便叫殿下背著。”嘴角微微揚起,眼底一抹不屑和挑釁緩緩暈開。
琴心被刺激的握拳,那柔弱乖順的眼中,終於染上了些許陰鷙。
雲傾挽無聲冷笑,轉身往竹林外麵走去。
蕭躍隨後跟上,不安分的把爪子搭在她肩頭。
身後,琴心身上殺意一閃而逝,轉瞬歸於平靜。
身邊另一個侍從挑撥離間道,“琴心,你跟著殿下這麼多年了,本以為就算是我們幾個不被殿下放在心上,至少你是殿下心尖兒上的人,就算不能被他明媒正娶,總也能夠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可誰知道那容卿一來……
就連我們都為你感到委屈。那個容卿實在是太過分了!”
深宮大院都是戲精,尤其是靠著取悅別人生存的,更是一個比一個能演。
那人說的情真意切的,聽得本就妒火中燒的琴心眼中幾乎冒起了火。
但生氣到極致,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拳頭握了握,道,“殿下喜歡誰寵愛誰,那是殿下的權力,還輪不到你們來說。”說著,轉身甩袖離去。
“裝吧,切!”背後的人低嘲一聲,“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往常,琴心隨侍三殿下,他們這些人隻有嫉妒的份兒,是拿他沒辦法。
但是現在麼……
一場被有意無意挑起的內鬥正緩緩醞釀著,雲傾挽和蕭躍已經離開了竹林,往不遠處的湖邊走去,她的嗓音融在暖光裏,有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三殿下身邊可真是臥虎藏龍啊,難怪你那麼能演。”
蕭躍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涼薄,哼笑一聲,“皇族子弟,哪個的身邊是幹淨的?”
“說的也是,”雲傾挽笑了笑,扭頭看了一眼蕭躍,“餘閱很特殊嗎?三殿下怎麼還欲言又止的?”
“餘閱是國丈府的人,也就是我母後的娘家人……”說到“母後”兩個字時,蕭躍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道,“表麵上看來,本殿和餘閱應該十分親近才對,畢竟母後對我寵愛有加。”
“那實際上呢?”雲傾挽轉過身來,倒著走,看著他問。
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隨口問一句,“那琴心,也是你母後或者國丈府的人吧?”
“容卿果然冰雪聰明……前天夜裏,餘閱帶著司徒明前來,拿著你的畫像,以此換取本殿站在司徒明那邊,幫他們謀奪皇位。
這件事情,琴心也是知道的。”蕭躍眼底那浮誇的神色收斂之後,反倒呈現出些許冷銳的鋒芒來。
雲傾挽聞言,思忖了一小會兒,問道,“所以,你和餘閱表麵上看上去相親相和,但實際上水火不容。對於餘閱的有些事情,你也不好在琴心麵前說,因為琴心實際上是旁人安插在你身邊的暗子。
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琴心的眼皮子底下,他背後的那些人才放心,對嗎?”
雲傾挽盯著他,忽而話鋒一轉,道,“隻是,既然是天極三皇子,又是嫡出,皇後就是你的親娘,她和國丈府為何如此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