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反應,讓元景隻能憨笑。
元景當然任何他家主子一身浩然正氣,可要說出來,那豈不是自誇?這樣不好。
隻是,一雙眼睛早就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隙。
雲傾挽眨眨眼睛,上樓上去了。
門是開著的,但是屋裏卻沒有人。
她掃了一眼屋裏之後,往露台那邊看去,果然看到玉流楓背影寂寥的站在露台邊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雲傾挽喚了一聲,“師兄!”
熟悉的嗓音,驀地喚醒了玉流楓,他心頭激跳,猛地回過頭來!
雲傾挽裂開嘴衝他傻笑,“師兄,你黑眼圈那麼重,是不是一夜沒睡啊?這麼下去,還如何迷倒萬千少女?”
玉流楓看著胡亂穿了身大一圈的黑袍子的她,嘴角輕微的抽了抽,大步上前來,伸手一把把她拉進了懷中,緊緊抱住。
這臭丫頭,昨天嚇死他了,她卻還能笑得出來……
但她笑著,他的心也逐漸回暖。
感受著懷中真實的存在,玉流楓那顆被掏空的心才一點點被填補回來,許久之後,這才問道,“昨晚去哪兒野了?這又穿的誰的衣服?”
淡淡的責備,淡淡的醋意,無奈的寵溺,交織在一起,聽得雲傾挽眼眶一紅,撓撓頭道,“昨天遇上了些危險,後來被人所救,丟在了霆王府大門外……這醒來的時候,就這樣啦!”
玉流楓麵色一變,“這霆王的衣服?霆王給你換的衣服?”
“不是的,是連翹。”雲傾挽掙脫他的懷抱,笑笑的坐下,“師兄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說著,鼻子一酸。
玉流楓看著她這模樣,忽而想起了多年前。
這些年來,容卿名震江湖,幾乎讓他忽略了她曾是何等的脆弱。
那時候,她看著他的表情就是這樣,努力笑的很燦爛,卻遮掩不住眼底的傷痛,蜷縮在那裏,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狐狸一樣,讓人心疼。
但後來,她努力練武,天賦又好,轉眼成了藥王穀最耀眼的弟子,如今基本上算是藥王穀大半個當家人,人們都拿她當成一方霸主來對待,就連他自己,也都覺得她成長起來了。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她,他才發現在他麵前,她依舊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
她把昨天的危險輕描淡寫的說過,努力露出無所謂的微笑以報平安……她越是這樣,玉流楓就越發覺得昨天她恐怕是入了絕境!
他看著她半晌,在她對麵坐下來,伸手摸摸她的頭,問,“昨天什麼情況?你怎麼跟著蕭躍去了九龍山?誰傷的你?!”
說到最後幾個字,玉流楓的嗓音裏染上了殺意。
不管是誰傷的她,他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雲傾挽這才回想起昨天的事情,道,“本來,我是有話想問蕭躍,但是他身邊一直有人盯著,就那幾個男寵,你知道的……
所以,我就提議去九龍山下麵的湖邊玩,誰料路上卻接連遭遇襲擊,後來蕭躍被人調虎離山,我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雲傾挽擺弄著桌上的花插,道,“如果沒有人跟蹤我和蕭躍的話,那知道我們去九龍山的就隻有他那幾個男寵。那個叫琴心的尤為可疑,蕭躍說他是天極國丈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