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極其傲慢強勢,與此同時而來的,還有獨屬於修行者的威壓,烈焰一般,在酷暑當中,透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城門口的守軍首當其衝,霎時一個趔趄,個個臉色慘白,差點喘不上氣兒來。
玄戈和元景也皺眉,氣血翻湧,呼吸困難。
但隻是刹那,一股無比雄渾的氣息便從馬車裏傳來,壓下了兩人的不適,玄戈和元景兩人依舊昂首挺胸,不為所動。
兩人心中皆有些震驚,但卻沒有多言。
那一道威壓,像是從不存在一樣,黑色馬車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行駛,穿過城門,不疾不徐的在門外停了下來。
黑金的色調,沉穩和古樸,帶著別樣的壓迫感,似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
對麵馬車裏的人,似乎有些震驚,黃金勇士的眉頭又皺了皺,眼底爬上些許怒意。
但自己這邊的馬車巋然不動,不免讓守城的將士們挺直了腰杆,對上次帝國的恐懼消退了幾分。
馬車停好之後,車子裏才傳來一道醇冽低沉的嗓音,不卑不亢的道,“南楚霆王司徒霆,奉命前來迎接帝國公主。”頓了頓,又道,“本王腿腳不便,不能行禮,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此言一出,馨公主那邊的人臉色越發難看。
“大膽!見了公主也不下跪,這就是你們南楚的待客之道嗎?”馬車裏,又傳來尖銳的怒喝。
司徒霆冷笑了一聲,道,“殿下深更半夜突然來楚都,一沒有提前下國書,二沒有提前傳信……不知閣下以為,對待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應該有什麼樣的待客之道?”
車簾微微掀起,露出大楚霆王深邃華美的麵容,比夜色還要惑人。
他的眼底,沒有絲毫卑微,反而有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勢和睥睨,“公主剛到此地,便驅狗咬人,這莫非是公主殿下的做客之道?”
夜色裏,清冷的嗓音格外的涼。
他的語速不算快,卻足夠強勢。
霍將軍有些詫異:霆王為何對上層帝國的公主如此惡劣?
對於上層帝國而言,楚帝都是臣啊!
眾人的麵色又都凝重起來,生怕霆王此舉會給楚國引來災難。
而馬車裏,之前那個嗓音又傳了出來,似乎怒極,以至於語調都有些扭曲,“你區區一個王國的王爺,也敢跟公主談做客之道?”
司徒霆聞言,無聲冷哼,“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奴婢在犬吠,本王怎麼知道所謂的公主是真是假?”
他往後靠了靠,姿勢變得慵懶而散漫,睫羽輕掀,掃了一眼對麵,悠悠然道,“天極三皇子已經在楚都了,是什麼事情能讓天極皇室再派一個公主來?”
“你敢懷疑公主殿下的身份?”馬車裏,依舊是之前那個女聲。
這時候,守城的人也覺得有些古怪了。
霍將軍忍不住低聲道,“王爺,他們有天極皇室的信物。”
司徒霆聞言,冷笑一聲,“鴻鵠寶劍都能遺失在外,何況是個代表天極皇室子弟身份的令牌!區區一塊令牌,就能證明裏麵坐的是天極的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