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知道雲泓並非生父,隻是仇人。
那這份恨意,就單純了很多。
隻是,不知雲泓知道她就是雲傾挽本人之後,心裏是什麼滋味兒?
雲傾挽冷笑了一聲。
而此時,雲泓正紅著一雙眼睛,渾濁的目光滿含恨毒的盯著她,其中摻雜著濃烈的不甘,像是毒蛇一樣。不光如此,雲傾卿也陰沉沉的盯著她。
但是,他們卻都沒有聲張此事。
雲傾挽見狀,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卻不達眼底,她轉身看向司徒霆,“我想要他們聽不到我們的說話聲。”
“去吧。”司徒霆聞言,抬手丟了一個隔音罩在邢台上。
蕭躍和行疆見狀,皆露出一抹震驚。
這麼大一個隔音罩,輕描淡寫就丟了上去,反正他們兩人都做不到。
雲傾挽有些開心,她沒想到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自己心頭還是生出了一種想要撲上去親他一口的衝動來!但是這個舉動在當下場合當中就有點太過出格了。
她隱忍的轉身,一步步走向雲泓等人,吩咐那些劊子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而後,臉上的笑意逐漸被寒芒覆蓋。
等劊子手們離開之後,司徒霆又丟了一個防禦罩上去,竟是把人的視線都給擋住了!
霎時,整個邢台都變成了一個獨立空間,完全和外界隔絕。
而雲傾挽一愣,腦海裏傳來司徒霆的嗓音,“不光聽不到,現在也看不到了。你想做什麼,可以放心了。”
雲傾挽回眸一笑,雖然看不到他,眼底卻忍不住湧起了甜蜜來。
“多謝啊。”她笑了笑,轉過身來。
心頭那股沉悶陰鬱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在看向雲泓等人時,她眸中隻剩下冷酷漠然,而沒有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司徒霆,如果所有的苦難都是讓我看清你,讓我和你靠的更近一些,那我甘之如飴。
她舉步走向了司徒明,嘴角似笑非笑,緩緩拿出之前的傷疤麵具戴上了。
司徒明盯著她的雙眼,隨著她的動作緩緩瞪大,不可置信的道,“你……你和雲傾挽是什麼關係?還是說,你就是雲傾挽?”
不光是司徒明,就是雲傾染和雲傾心也呆在了當場!
“容公子,你……你怎麼會有雲傾挽的麵具?”雲傾染腦子都快炸裂了,“不,不是,你怎麼會有一張和雲傾挽一模一樣的麵具?”
她不敢相信容卿就是雲傾挽。
容卿是她最後的僥幸,她害怕真相!
如果容卿就是雲傾挽,那她所做的一切……從開始的重傷到後來的藥王穀少主,那他們這些人,豈不都是一場笑話嗎?
反倒是雲泓和雲傾卿兩人,經過一夜的冷靜之後,反應不是很大。
而且,雲泓還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反正,眼下他都已經上了斷頭台!
唯一恨的是,他謀劃了足足二十年,沒想最後竟然栽在了自己的棋子手上。
雲傾挽掃了一眼這些人,而後對著司徒明,冷笑一聲,“二殿下曾許我母儀天下,結果卻和雲傾染糾纏不清,後來還有了柏昔,上官晴,傅家大小姐,雲傾卿……二殿下可真是豔福不淺啊!”
她蹲下來,和司徒明麵對麵,伸手握住他的脖子,“司徒明,你可知道,當你在本小姐麵前信口雌黃的時候,就跟一條狗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