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裏走出來,熊黛莉滿腹怒氣,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裏比不過那個女人,為什麼她喜歡的人對她視而不見,就連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小東西也胳膊肘子往外拐。
她正低頭走著,嘎吱一聲,一輛越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緩緩落下,露出蕭墨那張棱角分明,精雕細琢的臉,隻不過他那雙眼睛倒影著寒光,令她不寒而栗。
“上車!”
她硬著頭皮上了車,但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幻想,身體不著痕跡的朝著他坐的位置傾斜,隻不過蕭墨冷冷的橫了她一眼,她隨即打了個哆嗦,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她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她如今在C國的窘迫狀態隻有蕭墨能夠幫她擺平,否則光是那些長舌婦的唾沫星子也足夠把她淹死,昨天她就出去買份菜竟然被人仍了白菜幫子,說她汙蔑國民英雄,那就是國民公敵,但凡認出她的人,誰都不肯賣東西給她,要不是醫院裏小小有蕭墨罩著,她恐怕連一口熱水都喝不上。
“蕭墨,我知道自己錯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好,這是飛往普加島的兩張機票,三天後你就帶著小小離開,那裏更適合她的病情。”
讓她以這樣狼狽的姿勢離開,她怎麼可能甘心?她猛然抓住蕭墨的手臂,聲音淒哀:“蕭墨,你知道那種背井離鄉的滋味麼?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品嚐了,更不想拉著小小跟我一起受罪,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以往的情份上讓我們娘倆留下來麼?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跟她的幸福,以後我就帶著小小安安穩穩的過屬於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她哭得梨花帶雨,然後蕭墨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憐惜,有的隻是厭惡。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人嗎?”
熊黛莉停止了哭泣,呆呆愣愣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我最恨算計我心愛之人的人,但凡遇到這種人我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熊黛莉的身體瑟瑟發抖,但是她的眼眸瞥見了蕭墨手中的機票,心裏瞬間燃起了一絲光亮,她壯著膽子道:“可是你還是對我和小小留下了一絲生機,是不是說明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感情?”
蕭墨像打量一個白癡一般的睥睨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女人的腦回路跟一般人還真不一樣,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做著白日夢。
“嗬?感情可是個奢侈的東西,我不可能把它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之所以對你保留最後的仁慈是看在你亡夫的麵子上,你應該感謝他曾經為我擋了一顆子彈,否則現在下地獄的人會是你!”
熊黛莉最後的幻想破滅,她瞬間麵無血色,嘴唇不斷的顫抖,就連身體也抑製不住的顫抖,似乎過了許久才開始接受這個現實。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你……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蕭墨冷冷勾唇:“甚至不曾正眼看過你。”
他這句話對她來說簡直是狠狠的插刀,原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隻不過自己清醒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