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微微一愣,抬起眸子看向秦淨之:“主子,這事不是我們做的,昨夜我們隻是去警告一番而已,沒殺人!”
秦淨之狐疑的打量著黑衣人:“真不是你們?”
“不是,我們警告過後就離開了,沒您的命令,我們怎會擅自違背命令動手!”
秦淨之想想也是,這批暗衛從小就跟在他身邊,都是從刀尖下救回來的亡命之徒,所以才會對他一直忠心耿耿,從不會做僭越之事。
可若不是他們動的手,還會有誰盯上林家?還直接要了林家一家子的性命?
難不成是宋巡栽贓?
秦淨之的腦海裏又浮現了先前林小楨說宋巡給的消息,說他們會麵臨大麻煩,莫不是指的就是這件事?
黑衣人看著秦淨之的臉色越發陰沉,心事重重,急忙問道:“要不要屬下去調查一番?”
“暫且不用,可能我們被人盯上了!”秦淨之擺了擺手,表情凝著沉重,眯著危險的眸子在深思。
他在屋中來回踱步幾圈後,還是覺得不妥,便看向身旁跪著的黑衣人:“你且去打探一下大牢裏是何狀況,然後安排人進去,務必保障夫人在牢裏的安全!”
“夫人?”黑衣人一愣,一抹犀利的目光立即投過來,他被看的心裏發毛,立即答應一聲:“知道了主子!”
黑衣人身影一閃,從窗戶鑽出去消失無蹤。
秦淨之也坐不住,背著褡褳袋子,立即出門朝著明仕堂走去。
客棧離明仕堂並不遠,秦淨之走了一會便到了,直接跨進門檻朝著掌櫃的開口:“我找你們東家宋老板!”
掌櫃的見過秦淨之,瞧著他著急的模樣,麵露歉意:“不好意思,我們家掌櫃的一早就出遠門進貨去了!”
“出遠門進貨?”秦淨之微擰眉梢,心裏卻越發覺得可疑,偏偏挑了這種時候去進貨,難道真是巧合?
還是林家滅門之事,就是和宋巡有關?
秦淨之目光沉靜的盯著掌櫃的,冷幽幽的開口:“那他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很急的事情找他!”
掌櫃的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這個不太清楚,我們東家有時候進貨幾天就回來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人影,你還是請回吧!”
秦淨之看著掌櫃的那一幅推辭的模樣,也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轉身離開了明仕堂。
離開明仕堂後,秦淨之立即去了牢獄一趟,打點了五兩碎銀子,才被獄差帶去了關押林小楨的牢房門口。
“她是滅門慘案的凶手,事關重要,要不是看你人不錯,我才不會通融,說好的就一小會,你趕緊的啊!”
獄差不客氣的說完,便離開了,秦淨之立即看向林小楨。
林小楨也趕緊的衝上前來,抓住了木頭柱子看向秦淨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淨之搖了搖頭,道:“暫時不清楚,但是我第一直覺此時和宋巡有關,想起你昨天說的話,今日我來了城裏就先去了明仕堂,很不湊巧,宋巡出去進貨了!”
“所以你懷疑這件事情和宋巡有關?”
林小楨麵露凝重。
“嗯,我覺得這個時間點太過巧合,而昨日他又和你說了那樣的話!”秦淨之認真的分析著,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起。
林小楨聽著秦淨之的話,表示很是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幫我?還是害我?”
“按理說宋巡現在需要一個懂藥方子的人,對抗仁濟大藥鋪,他不會出此下策的吧?我覺得殺害林家的另有其人,不是宋巡!”
秦淨之看向林小楨,此時二人四目相對,忽然想起了李明申父子。
“會不會是李明申父子?之前我幫了明仕堂,然後拒絕了李明申,在他走後我就和林長壽大吵一架,會不會因為我沒有答應他,李家給的報複?”林小楨細細想來,覺得這個可能的幾率很大。
秦淨之沉吟道:“既然宋巡要利用你的藥方子,李家也會想到利用你,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件事情我再去查查,尚不能輕易定論!”
林小楨歪著小腦袋,迷惑不解:“那如此說來,可能就是宋巡說的第三波人馬動的手?”
“有可能!”秦淨之臉上凝著沉重,瞧著林小楨認真道:“如今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不好查這個事情,暫時先委屈你在牢中待上幾日,我會迅速找出真的凶手,救你出去!”
林小楨很安心,一點也不慌亂,還不忘安慰秦淨之:“我不會有事,相信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好!”秦淨之答應一聲。
二人有些不舍分開,此時帶進來的獄差折身而返,不客氣的催促:“喂,時間到了,趕緊走!”
秦淨之給了林小楨一記安心的眼神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大牢。
畢竟此事是因他而起,牽連了林小楨,於情於理,他都肩負重擔,若是林小楨有個好歹,恐怕他這輩子也沒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