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又瞥見了撒歡了在院子裏玩耍的小狼崽子,皺了皺眉:“這銀色的是狗?”
尋常在京城裏倒是少見養狗的,都是養馬駒,或是養高貴的貓,狗,還是銀色的狗兒,倒真是稀奇!
秦觀月笑著解釋:“這不是狗,是小幀救的母狼下的狼崽子,隻不過……”
秦觀月說了一半,顧忌的看了一眼林小楨後便打岔道:“還是先吃飯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朱翊微挑眉梢咋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
他眉宇間帶著一股子淩厲,追問道:“隻不過什麼?我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人!”
林小楨搶先解釋,臉上露出了一抹哀愁,同時候還有慍怒:“別為難我大哥了,他隻是不想我再次傷心,小銀的母親母狼被人殺了,就是前幾天的事情,還被活剝了皮!”
朱翊瞧著林小楨,打量著她的神情,頓時有些後悔逼問了。
那還真是很不幸的事情了!
但,這醜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救,什麼都養,她真有這麼好心麼?
秦淨之在一旁提醒道:“不說了,快吃飯吧!三子,你去鍋裏盛飯!”
秦明風答應一聲,幾個人坐在了飯桌上。
小方桌旁,朱翊坐在了主位上,林小楨和秦淨之坐在一側,另外一側的秦觀月和秦明風十分的不適應,畢竟是和朱翊這樣的人在一起吃飯還是頭一次,心裏十分忐忑。
林小楨給小七和小八的飯碗夾了菜後,就讓兩個孩子端著飯去一旁吃了,還叮囑一聲不要給小銀吃飯,狼崽子還太小,隻能喝米湯。
飯桌上,朱翊瞧著三碟子蔬菜,還有一盤紅燒肉,瞧上去十分的寒酸,和他往常的大魚大肉美味佳肴對比,這些連他王府的下人都不吃。
但瞧著林小楨秦淨之他們幾個人吃的都很香,朱翊的肚子又不爭氣的餓了,隻好端著飯開始吃。
剛吃了一口,朱翊嚼到了一塊很硬的東西,頓時就朝著一旁吐了出去。
“這飯裏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我的牙都快硌掉了,這是人吃的麼?”
話音才落,頓時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瞧著他。
朱翊一愣,傲慢道:“我說的不對麼,這麼硌牙,怎麼吃?”
秦淨之耐性解釋:“這隻是糙米摻了白米而已,石子可能會有,隻不過對於尋常人家來說,這已經很珍貴了,往常鬧饑荒的時候,連糙米都沒的吃!”
林小楨在一旁憋著笑意,心裏卻想著,活該!
不過她剛來也覺得很不適應,隻不過吃習慣了,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朱翊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可能?每年都收獲那麼多的糧食,百姓們都安居樂業,飯飽酒足,怎麼會吃不起飯?還是如此下等的糙米?”
“一層一層剝削,賦稅那麼重,百姓們種的糧食都上繳了,留在家中的早就不夠一家人的口糧,能剩下點白米不夠吃,便隻能摻和糙米,如今市集上早就公眾的對外賣糙米,不過您在那麼高的位置上,自是瞧不見這些,十分正常!”
朱翊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三子,重新盛一碗飯給朱公子,另外隻剩白米,將糙米剔出去!”秦淨之說完,秦明風便立即放下了飯碗就要起身。
朱翊卻抬手擺了一下:“不用了,我不吃了!”
說完,他站起身朝著院門口走去,上了自己的馬車上。
秦觀月瞧著朱翊的背影,又立即看向了秦淨之:“這,這主兒是怎麼了?我們不用管他嗎?”
秦淨之搖了搖頭:“不用,他餓了自然會吃,可能有些事情想不開吧!”
林小楨小聲道:“對,咱不管他,反正我們可沒有怠慢他!”
說完,她又小聲吐槽一句:“不過他住在咱家,留下來後,還真是叫人心煩!”
秦淨之隻淺淺勾唇一笑,夾了一塊紅燒肉遞給了林小楨:“吃飯,吃飽飯晚上才有力氣!”
一句一語雙關的話,頓時叫林小楨紅了臉頰。
一旁的秦觀月和秦明風隻當是沒聽見一樣。
吃過飯後,秦觀月和秦明風去睡下了,林小楨照舊去送飯給林父林母吃,陪著林母說了一會話,秦淨之則是洗漱好了之後和林小楨打聲招呼,先去了隔壁的屋子。
等林小楨忙完事情後,走出屋門朝著水桶走去,拿著藍麵碗盛了水,打開了一包牙膏泥,拿著牙刷舀了一點,準備簡單洗漱一番就去隔壁。
“你這是在做什麼?”
忽然,身旁響起了朱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