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嚇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又看著幾個人,恨恨道:“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報官,哼,看你們交不交出金步搖!”
話音落下之後,那店夥計立即回頭朝著身邊的一個黑衣壯漢耳語了幾句,說完那店夥計便跑走了,剩下的六個壯漢則是將林小楨他們團團圍住。
好像今天不鬧個誓死不休,他們是不會讓開的。
林小楨看向秦淨之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怎麼覺得那個店夥計很篤定,好像就是我們拿的金步搖?”
秦淨之側目看了一眼她,薄唇微動:“你覺得那夥計是在栽贓陷害?”
林小楨點了點頭,不然的話,那個店夥計為何一口咬定,都不怕鬧去官府的。
要知道,報假案的話,會受到二十殺威棒的責罰的。
秦淨之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沉聲說道:“那夥計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而且我也能打包票,咱們這裏這麼多人,絕對不會有人偷那個金步搖!”
不是秦淨之太過自信,而是因為他們是不會對金步搖感興趣的。
朱翊是瞧不上金步搖,其餘幾個人都是對金步搖想都不敢想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偷拿了那麼貴重的東西,就算偷了都無福消受。
所以,一定不是他們拿的。
至於栽贓陷害,那麼短暫的時間,那個店夥計應該也不能下手。
幾個人被圍堵著,不一會寬敞的中街大道就變得擁擠,停滯的路人一個個都圍上前來瞧熱鬧,現下不僅僅是金珠坊的幾個壯漢圍住了他們,還有裏三圈外三圈的路人們。
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話語,聽上去格外的刺耳。
秦明風走上前小聲問道:“二哥,二嫂,現在怎麼辦啊,咱們不會就在這裏這麼耗費時間等著吧?”
秦淨之安撫一句:“沒事,等著便等著了,縣衙的張大人是個明事理的清官,他來的話,自會定奪誰對誰錯!”
秦明風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個金珠坊的人,窮瘋掉了吧,誰會偷拿他們店裏的金步搖啊,真是耽誤時間!”
周圍指指點點議論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金珠坊的店夥計便領著兩個衙差回來了。
他一臉憤怒的指著林小楨他們喊道:“官爺,就是他們,偷了我們店裏的金步搖!”
跟著店夥計回來的兩個衙差上次在北屯村見過林小楨和秦淨之,當走近瞧清楚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意外。
“林姑娘,怎麼是你們?”
因為林小楨驗屍,在仵作那留下個好名聲,幾個衙差也都對林小楨有好感。
畢竟像她這麼勇於破案的婦人,放眼滁州城都是少見的。
林小楨瞧著兩個眼熟的衙差,雖然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卻禮貌的微微一笑:“二位衙差小哥好,我們一家人今日來趕集,正好在金珠坊買點首飾,沒想到卻被金珠坊的人當做賊人了!”
那金珠坊的店夥計微微一愣,看向那兩個衙差:“官爺,你們認識?”
其中一個衙差瞅著那店夥計問道:“你剛才報案說的就是他們偷了你們金珠坊的金步搖?”
店夥計猛地點頭:“對,就是他們,我們店裏今日還沒接待顧客,他們來了一幫子人買了一點東西後,剛離開店裏,我就發現給他們拿著觀賞的那個金步搖不見了,這才出來叫人攔住了他們,然後報了官!”
問話的衙差微擰眉梢,眯著眸子打量了一眼那店夥計,沉聲問道:“你可知道,若是查出他們沒有拿金步搖,你要麵臨什麼?”
店夥計有些心虛的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知道,報假案要杖責二十殺威棒的!”
“哼,你知道就好!”問話的衙差說完之後,又看向了林小楨他們,說道:“林姑娘,既然金珠坊的夥計已經指認了你們,還煩請配合一下,我們搜身檢查!”
林小楨聞言,反問一句:“衙差小哥,若是我們身上沒有那金步搖,這店夥計僅僅隻需要杖責二十殺威棒嗎?”
衙差一愣,旋即點頭:“是的,按照律例是這樣的,怎麼了?”
林小楨眯了眯漆黑的眸子,盯著那店夥計,又問了一句:“若是這夥計自己監守自盜,然後誣陷我們,下場又會如何呢?”
衙差斜睨了一眼店夥計後,看向林小楨回答:“那按照《天辰律法》則以偷盜罪同論處刑,然後誣告他人之罪,額外杖責三十殺威棒!”
林小楨點了點頭,目光篤定的掃了一眼已經開始有些心虛的店夥計,看向了那兩個衙差道:“那衙差小哥,你們請搜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