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李氏也不是慫人,頓時就罵了回去:“說你呢,你這臭潑婦,別說一遍,就是一百遍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臭潑婦的事實!”
李嬸子頓時將髒衣服扔在了地上,擼起袖子衝上去就要和汪李氏掐架。
虎子嚇得立即張開了嘴巴就開始嚎哭:“娘……嗚嗚嗚……娘你別打架了!”
秦觀月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拍著筷子站起身喊了一嗓子:“行了,都不要打了,再打這個活你們倆都別幹了!”
汪李氏和李嬸子一聽這話,立即消停了。
李嬸子瞧著秦觀月,打著感情牌,委屈巴巴的說道:“觀月,可不能這麼對待嬸子啊,我又沒有錯,全是這個汪李氏找事情的啊!”
秦觀月想著李嬸子這麼多年的鄰居情誼,又因為她是李月芽的二伯母,於是沉聲道:“那你也不能直接掐架啊,再有下次的話,我們家可就不雇你了!”
李嬸子一聽這話,心裏恨不得罵死這秦觀月,真是個沒良心,可表麵上卻露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笑意:“欸,好,我知道了,老大啊,你就放心吧,日後月芽嫁給你了,咱兩家也算是親家的身份了啊,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你們辦事的!”
秦觀月又看向了汪李氏,道:“汪嬸子,這事情我們早就給了李嬸了,所以你還是快下地幹活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汪李氏瞧了一眼秦觀月,又看著朝著自己露出得意笑容的李嬸子,啐了一口唾沫,憤憤道:“不就是要結成親家了麼,哼,有什麼可顯擺的,就算這樣,你陶三姑也是個潑婦!”
說完,汪李氏立即朝著門外走去,拉著一旁看戲的桃花的胳膊,朝著地裏走去。
李嬸子氣得渾身顫栗,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抱著髒衣服和秦觀月他們打聲招呼,帶著虎子回家去了。
大早上,雖然鬧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但卻沒有影響任何人的情緒。
吃過早飯,朱翊沒醒來,於是便讓著秦觀月和秦明風在挪昏迷的林父和殘疾的林母時,捎帶著他先運送過去了。
然後馮寶寶和秦淨之他們駕著馬車帶著小七和小八以及小銀,和那些被褥,堆擠著一輛馬車和一輛牛車,滿滿當當的運送過去,然後又來回搬了一趟廚房的東西,折騰到上午才搬家完。
周家的兩進深院子蓋得還算不錯,是瓦房,後院的四間屋子都有石炕和桌子,前院裏也有一些簡易的木製家具,不過有兩張桌子生了蟲,沒法用了,就挪去院子裏放著了。
八間屋子他們住著完全的夠了,不過林小楨意外的是,他們住進後院的時候,發現最靠邊上的一間房門上已經印著一個手印,但不是血手印,林小楨便沒動那個屋子,隻在門口放了一床被褥。
然後林父林母睡一間,她和秦淨之住一間,朱翊睡一間。
前院四間屋子,秦觀月和秦明風住一間,因為小七和小八年紀還小,跟著秦明風他們一起住,留了一間帶炕的屋子留給小一他們,等下學堂回來,家中也有地方住。
而中間的屋子當做堂屋,兩張八仙桌顯得格外的礙眼,再留了一間,是林小楨極力要做的,當做洗澡間,將大澡盆放在了裏麵,那樣就不用趁著夜深無人,隻能在院中擦洗身子了。
正好前院角落裏有個棚子,就當做廚房使了,正好院子裏還有一顆石榴樹,樹下還有石桌和幾個石凳子,乘涼休憩用的,十分適宜居住。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一天的功夫浪費了大半。
秦家那邊要拆老宅子,秦觀月和秦明風趕著馬車過去了,留下秦淨之他們在家中待著,馮寶寶則是在周家的門口支起了收馬齒莧的攤子,今天傍晚明仕堂還有夥計過來要收貨。
申時,末分。
朱翊這會子才醒來,瞧著自己包裹著腫起來的十個手指頭,臉色鐵青,問了一下暗衛是什麼情況之後,飛快的從後院穿過堂屋,走進前院裏。
一瞧見林小楨和秦淨之坐在石桌旁整理著早上采摘的草藥,氣勢洶洶的衝上前去,吼道:“林小楨,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
說話間,朱翊晃動了一下自己的十個手指。
尤其是,包紮得又肥又腫,看上去醜的不行,朱翊的雙眸都快要噴火了。
林小楨漫不經心的抬頭掃了一眼朱翊,緩緩道:“給什麼交代?你體內的毒血若是不放出來,恐怕會反噬,所以我割破了你的十個手指頭放毒血,怎麼了,有問題嗎?”
朱翊冷幽幽的盯著林小楨,咬牙切齒道:“放血的方式千萬種,你偏偏挑這一種,欺負小爺嗎?”
林小楨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了朱翊俏皮一笑:“毒血攻心,十指連心,要想放出解藥逼出的毒血,那就隻有割破手指頭,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