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營,你自己做壞事不承認,還想誣陷我收秦家的銀子,我丁財為人如何,村裏人都知道,我若是剛才說的話有一句話是假的,我全家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份量如何,鄉親們心裏也就清楚了。
說完,丁財看向鄉親們,以及趙裏正說道:“大家夥都在這裏,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清楚我和秦家以及和張營的關係,那肯定是和張家親近,我沒有理由胳膊肘往外拐!”
“實在是,張營他自己不願意人家秦家在這裏蓋房子,有意刁難,結果做了壞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如今在這裏誣陷秦觀月!”
“秦觀月你們不相信他的人品也就算了,我丁財在村裏四十多年,我有幹過一見缺德的事情嗎?沒有吧?”
這會子圍觀的想村民們紛紛發言。
“是,丁財確實是太老實了,倒是張大爺常年跑馬車去城裏,為人精明厲害一些!”
“看樣子這回是張家的不對了,剛才我們可是錯怪了秦家老大了。”
“嘖嘖,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呦,要不是丁財看見了,這秦家老大可真是比竇娥還要冤嘞!”
此時不少人麵麵相覷,都不好意思再麵對秦觀月了。
張營夫婦一瞧見現在鄉親們的話鋒都偏向了秦家,張老婆子頓時撒腿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哀嚎。
“沒天理了啊,這有錢能使鬼推磨,連丁財這麼老實巴交的人,都能如此說假話,這還讓人怎麼活呦……”
丁財頓時氣得渾身顫栗,怒氣衝衝道:“什麼說假話,張嫂子,你如今怎麼變成這麼個德行了,明明就是你們做的不對!”
說完,丁財看向了趙裏正開口道:“趙裏正,我丁財這一輩子沒什麼能力,家中僅有五兩銀子的積蓄,留著日後給我兒子丁蜀娶媳婦的,除此之外,你要是在我身上,或者我家裏人身上多搜出一文錢,我丁財立馬一頭撞死!”
“真的,我所說的一切句句是真,沒有摻雜任何假話,更別說我收人家秦家的錢了!”
趙裏正微蹙眉梢,瞧著丁財的神情,又看著坐地撒潑的張老婆子,還有躺在地上的張營,麵對著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狀況,有些頭疼。
現在兩邊都有證人,若是再有一個公道人能碰見事實就好了。
於是趙裏正看向四周,問道:“還有沒有人當時目睹了,卻和丁財一樣,一開始不想管事的?”
鄉親們兩兩張望,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相信誰了。
秦淨之瞧著張老婆子的行為,嗤之以鼻,他看向四周,道:“若是有人還目睹了張大爺的行為,可以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那麼這個恩情我秦家一定會記住,日後有難定會幫助!”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天色漸漸的黑沉了下來,如濃墨一般。
趙裏正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嗓門喊道:“在場的如果有人還目睹了他們當時發生的事情,盡管站出來說一聲,時候也不早了,早解決早完事!”
話音才落,一道弱弱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我看到了!”
所有人聽著聲音瞧了過去,隻見是汪李氏的兒子汪曉玉說的話。
汪李氏自己都愣住了,低頭瞧著一旁才十歲的兒子,又想到張老婆子還是她公公的姐姐,她得喊一聲姑姑呢,兒子得叫張老婆子姑奶奶,她立即不高興的嗬斥一句:“你這個孩子,你瞎說啥呢你,你怎麼可能會看見!”
說話時,汪李氏還不停的朝著兒子使眼色。
趙裏正緊擰眉心,不客氣道:“汪李氏,你別說話,孩子既然張口了,就叫他說完了!”
汪李氏尷尬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握住了兒子的手,像是在傳達叫孩子不要亂說。
十歲的孩子,也不小了,能懂得事理了。
秦淨之看向汪曉玉問道:“曉玉,你說,都看見了什麼?”
汪曉玉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汪李氏,一時間不敢說話了。
趙裏正立即說道:“孩子,你盡管說,把你看見的都說出來,裏正爺爺在這裏跟你保證,你說完了,你娘也不敢訓你打你!”
此言一出,汪曉玉慢吞吞的開口解釋:“我和娘一塊從地裏回來,我走得快,娘跟在後頭和別人聊家常,我就站在田埂和官道那個路口坐著等著,正好就瞧見了姑爺爺砸秦家的東西,緊接著秦家的人突然從不遠處草叢裏竄出來,喊了一嗓子,姑爺爺就摔倒了,然後就……你們就吵起來了!”
張營和張老婆子頓時都傻眼了。
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揭發他們的竟然是他們疼愛的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