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無奈的歎息一聲:“從離開北屯村回來到現在,二天的功夫,不是買醉就是抱著小銀睡覺,看樣子這次咱爺是真的動心了,可惜,林姑娘已經嫁人了,而且她那身份,也配不上咱爺啊……”
魂魄和影子都很心疼這樣的朱翊,從未見朱翊被什麼羈絆過,這一次,可能真的栽在了林小楨的身上了。
他們也想不通,世間女子千千萬,朱翊怎麼就看上了林小楨了?還如此的動了真性情?
……
北屯村。
秦觀月到家的時候,天色完全黑沉下來,正好一進院子,秦淨之他們晚飯也做好了。
幾個人平淡的吃著晚飯,飯後,家裏還有些悶熱,幾個人坐在院子的大樹下乘涼,三兄弟說著蓋老宅的事情。
林小楨將宋知新送來的那盒桂花糕分給幾個人嚐了嚐,都覺得味道。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幾個人微微一愣,秦明風已經麻溜起身去打開了院門。
隻見老陶大夫背著竹簍子,站在院門口。
“陶爺爺,您這麼晚了,這是剛從山上回來嗎?”秦明風問道。
老陶大夫笑嗬嗬的點頭答應,說道:“我剛回家,陶可說你二哥二嫂今天去找我了,這不我就趕緊過來問問,怕你們有什麼急事!”
秦明風立即迎著老陶大夫走進了屋中。
林小楨立即起身讓開了身邊的座位,讓老陶大夫坐下,有些擔憂心疼的開口:“師父,你怎麼這麼晚才從山上回來,這天黑路滑,要是出了什麼好歹,那可就不妙了!”
老陶大夫笑著搖頭:“沒事,走多了習慣了,而且今天下午耽誤了一會,不然也不會這麼晚了,平常還是挺早的,對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看了你給的書,這陣子有幾處不懂的地方,準備問問,不過天色已晚,等明日白天再說吧!”
老陶大夫聞言,點了點頭,一邊起身一邊道:“那既然沒什麼大事情,那我先回去了,陶可還等著我吃晚飯嘞,回頭你再去問我,不過小幀呐,師父想送你一句話!”
林小楨聞言一愣,道:“好,師父您說!”
老陶大夫慈和一笑,說道:“這也是我幼年學醫的時候,我師父教給我的,說,夫醫者,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非聰明達理不可任也,非廉潔淳良不可信也,師父知道你和丁香以前有過節,但不論什麼過節,在傷患麵前,你都應該暫時摒棄!”
林小楨聞言,心中一沉。
這句話,她爺爺也教過她,林小楨自然記在心中。
看著丁香撞牆尋死,她身為醫者,卻因為恩怨選擇無視,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是不對的,乃是有違職業操守的思想作風。
可,她真沒辦法去救一個屢次想害她的人,她沒那麼善良。
但是在老陶大夫麵前,在這個獨具匠心,一心研究醫書的老人麵前,這一刻,林小楨的內心有些羞愧。
“師父,我知道了,日後我會注意!”林小楨誠懇的回了一句。
秦淨之微微擰眉,看向老陶大夫開口:“陶爺爺,今日小幀縱然再有不是,那也是可以諒解的事情,應該不用您這麼嚴重的話來敲打她,試問,若有人屢屢傷害你,甚至要你性命,出了事情再低聲下氣的求饒,不同意就撞牆尋死,這種時候您也會秉行剛才那一番話,做到真正的大公無私,去救人嗎?”
林小楨立即看向秦淨之,沉聲提醒道:“淨之,別說了,師父也隻是提醒我,並未說我什麼!”
老陶大夫臉色有些黑沉,看向秦淨之道:“醫者父母心,既然她拜我為師,還想在醫術上再有造詣,就應當保持學醫的初衷,而不是因為私人恩怨見死不救!”
秦淨之指著大門,說道:“像您這樣迂腐不化,思想頑固的人,怕是沒有資格當小幀的師父,請,慢走不送!”
林小楨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淨之的眼神瞪得閉嘴不語。
老陶大夫氣的渾身顫栗,指著秦淨之好半天沒說出話,隻是憤憤的丟下一句:“既然不要我這個師父,那我也教不起這樣的徒兒,明日將我那些醫書全部都送回我家,我就權當沒有收過你媳婦這個徒弟,哼!”
說完,老陶大夫氣呼呼的走出了院子,摔得院門砰的作響。
林小楨立即看向秦淨之,有些懊惱:“淨之,你這樣說老陶大夫幹什麼,他說的並沒有錯,是我不受拘束,不受管教,任性妄為習慣了啊,如果學醫不能懸壺濟世,那空有一身本領,也是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