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楨回到了解憂藥鋪裏,瞧著賴佟帶著兩個小侄子,正在認真的核查藥格子裏的藥材,拿著林小楨和清溪整理的冊子一一對照。
那種工作態度,讓林小楨直替宏濟堂惋惜,失去了一個好掌櫃。
不過勤快是一回事,人品是另外一回事,賴佟和二個侄子,她還需要多觀察。
她在藥鋪裏轉悠了一圈,又去後麵的院子轉悠了一圈,站在院中皺眉沉思。
清溪不解的問了一句:“夫人,您一直在想什麼呢?”
林小楨猶豫了一下,道:“我在想,怎麼利用房間屯藥材,將樓上給空出來!”
因為她看了一下,後院有四間屋子,讓賴佟和侄子分別住兩間,回頭再招來兩三個坐診大夫,大夫們要住一間屋子,那最多能弄一間屋子屯放藥材。
她想著將樓上弄成和現世的醫院診室一樣,坐診台和屏風後麵弄兩三張病床,這樣可以查的更細致一些,畢竟上藥鋪看診的人,都在大堂裏瞧病,若有隱私患病的地方,那怎麼看?
但是樓上的藥材都搬下來,一間屋子顯然不太夠,所以林小楨有些犯難了。
清溪一愣,不太明白:“您好端端要將樓上空出來做什麼?”
“當診室,然後弄幾張病床,這樣可以給病人診查的更細致一些!”林小楨說完,回頭看向清溪解釋:“你想想,好多病人有隱私患處,在大廳裏怎麼給他看病呢?若是請大夫回家,來回折騰更麻煩!”
清溪頓悟,道:“夫人想的好周全,這樣一來,咱們藥鋪一定能蒸蒸日上!”
林小楨忍俊不禁一笑:“你這油嘴滑舌,藥鋪還沒開張,就蒸蒸日上了!”
清溪俏皮吐舌一笑,十分可愛。
猶豫半天,林小楨還是決定,騰空樓上,一邊弄成診室,一邊給自己弄個屋子,省的來了藥鋪,她都沒個喝茶休息的地方。
“去喊武辭來,咱們開始搬東西,將樓上的藥材都搬下來!”
清溪答應一聲,小跑著去了前麵廳堂。
因為考慮到林小楨的身孕,武辭死活攔著沒讓她搬東西,和清溪兩個人忙活了二個多時辰,可算是騰空了樓上,將藥材都堆放後院裏最大的一間屋子裏,不過好在有藥架子,堆得滿滿的,也不覺得擁擠。
林小楨趁著這個功夫,將樓上兩邊的重新裝飾的設計圖也畫了出來,交代給賴佟掌櫃,找工人來幹活,又讓清溪和武辭一塊去采買,找木匠定製她要的東西。
當賴佟瞧見林小楨的設計後,不由得更加尊崇這個東家夫人了。
“夫人,您這樣的話,那許多的病人來了咱們藥鋪,就能給他們看診的更加清楚明白了!”賴佟有些激動開口。
他在宏濟堂五年,看了太多病人,各種不適後,隻能草草抓藥走了,都不敢叫人細看,怕招惹異樣的目光招排斥。
原先,他也建議宏濟堂的東家,將大廳看診,挪個位置,可是宏濟堂的東家隻會訓斥他,一天到晚就會想沒用的,有功夫多想想怎麼賣藥掙更多的錢,賴佟便放棄了。
現下遇上個真心為病人著想的東家,他如何不激動?
林小楨輕聲一笑,道:“藥鋪給人瞧病抓藥,自然是希望病人好的,不能完全當做盈利賺錢的鋪子,不然的話,掙來的銀子也是昧良心的,遲早會遭報應!”
賴佟連連點頭:“是,夫人說的極是!”
林小楨話鋒一轉,看向賴佟問道:“那個宏濟堂的東家,聽說是攝政王寵妾的哥哥,可有此事?”
賴佟思慮了一會,道:“確有此事,不過不是攝政王寵妾的哥哥,是側妃家的兄長,如今攝政王小兒子的親舅舅!”
林小楨一聽,側妃兄長和寵妾兄長區別大了,堂堂攝政王應該不會縱容妾氏家裏作亂,可丟可棄,但若是側妃兄長,那能讓攝政王側妃的,家裏必定非富即貴。
看樣子,她這是碰到了釘子了。
不過,林小楨也不怕,天子腳下,還真讓一個王爺作威作福了麼?
“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林小楨坐在扶手大椅上,若有所思。
賴佟應了一聲,拿著圖紙離去了。
林小楨則是思慮著今晚要將這些消息,傳給淨之了,這樣的話,淨之他們也可以從側妃入手。
一個側妃兄長都能如此囂張,那攝政王腐敗的地方應該會更多,這樣有目標的搜集扳倒攝政王的證據,多了的話,遲早會拖垮了攝政王吧?
不過她也需要求庇護了,看看淨之能有什麼法子,不然的話,攝政王那糟老頭子發威,此時的她,無權無勢,豈不得成了炮灰?
不一會,天就黑了。
林小楨囑咐了賴佟幾句,便和武辭清溪離開了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