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院。
陪小蘇譯玩了一會,給他洗澡,洗完出來,葉雲繁一身衣裳也濕得不行了。
把小蘇譯交給了寶青寶翠,小五伺候她先去洗漱沐浴,絞幹了頭發,坐在梳妝台前順頭發。
小荷見四下無人,說道:“小姐,白日在無不歡酒樓,一直都沒見公子出來。後來我溜過去查看,廂房裏都沒人。可真奇了怪了。”
私下處,小荷總還是喜歡喊她“小姐”。
“恩,這個以後不要再提了,哥哥麵前也不能提。”葉雲繁點點頭,囑咐道。
林如清藏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她這個做妹妹的再好奇,但是也不能太過於赤裸地去打探。
“恩,我知道了,對了,令牌已經送到了長公主府了,長公主說明日會直接過去落花樓。”小荷一邊給她梳頭發,一邊回道。
“小荷,秋穎和曉霜想入聽雨樓的份子,你想不想也入一份?”葉雲繁問道。
“小姐,我可以嗎?”小荷激動道。
“當然可以,你也不小了,遲早得嫁人,我得先把你的嫁妝準備好。”
“小姐,你別取笑我,我不想嫁人。”小荷嘴上這樣說,但是臉還是紅了起來。
嫁人什麼的她沒想過,幹什麼要嫁人,她有錢想幹嘛就幹嘛想吃什麼就去買什麼,一個人多好。而且不嫁人,就可以永遠陪在小姐身邊了。
“這事不著急,日後若是有喜歡的人,記得跟我說。你和別人不一樣,小時候舅母就想認你做幹女兒,你偏不要,說要做我的跟班做我的大丫頭來報答林家的救命之恩。你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很傻?”
小荷是葉雲繁七歲時,林舅舅從泉城的碼頭領回來的。小荷當時就是可憐兮兮的一個鼻涕蟲,問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哭,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
小荷這個名字還是葉雲繁瞧見池塘裏的荷花開得好,特意給她起的。
因她身量跟自己一樣,葉雲繁便默認小荷和自己一樣大,連同自己的生辰都分給了她。
“小姐,你不知,那時夫人說要認我作幹女兒可嚇壞我了。我最討厭讀書理賬,特別是上書院。夫子那戒尺,劈到掌心,立馬腫得老高,疼死了。我沒公子厲害,也沒小姐你聰明,小姐你在書院還天天被夫子罰抄書,我去書院,那還不是天天挨打的份。我怕死了,哪有做大丫頭強呀。”小荷振振有詞道。
說起兒時的事,葉雲繁也笑起來了。
“小姐,我真的不想嫁人,要是可以的話,我倒是想找找我的爹娘。”
以前還不怎麼想,可自來從接觸了長公主,見長公主每日為失蹤的玥兒郡主祈福祈禱,小荷總忍不住想,這個世間是否也有她的家人,她的親人也會這般每日苦苦思念她。
可任憑她怎麼費勁想,腦海裏除了一片混沌之外,並無半點兒時的記憶。
“王爺說,等明年開春就帶我們回泉城,到時讓王爺幫你在泉城好好打聽打聽。”
“我們要回泉城嗎?真的嗎小姐?”小荷激動不已,不敢相信能這麼快就回泉城去。
葉雲繁再次點頭,告訴她沒有聽錯,再過不久就可以回泉城了。
“太好了,我得好好想想,我現在就得準備,給綠萍綠菱還有小東他們帶些什麼好呢?”
“小姐,你早點安歇,我先退下了。”小荷三下兩下替葉雲繁梳好了頭發,一臉急不可耐地關了門出去。
葉雲繁也失笑,正要起身安寢,肩膀上落下兩隻手,把她輕輕摁回凳子上。
蘇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葉雲繁身後,長臂一伸,從梳妝台上拿起玉梳,輕輕為葉雲繁梳理垂落的三千青絲。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蘇晁剛沐浴出來,身上隻穿著單薄的中衣,頭發也是鬆散在身後。
“有一會了。”蘇晁答道,手上的動作沒停。
“你可都聽見了?我跟小荷說你來年要帶我們回泉城。你可不能失信我們。”葉雲繁轉著葡萄一樣的眼眸,瞥了蘇晁一眼。
蘇晁嘴角忍不住笑起來,他答應的事自然是不會失信,但他嘴上還是問道:“若是我失信了,王妃當如何?”
葉雲繁轉過身,用手指戳了戳蘇晁的胸膛,“你若是失信於我,我就把你毒殘了,然後拐了譯兒,我們娘倆自己跑回去。”
話還沒說完,蘇晁突然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把葉雲繁嚇了一跳。
“你跑不掉了,永遠都跑不掉了,就像這樣。”
“若是我執意要跑呢,王爺當如何?”葉雲繁抬起兩隻胳膊,環上蘇晁的脖子,揚著兩隻狡黠的眼睛,定定看著他,像一個挑戰者。
蘇晁嘴角勾起,低頭在她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貼著她的耳朵,慢慢說道:
“自然是要使盡渾身解數,讓王妃腿軟下不了床更跑不了路。”
“你!”
葉雲繁沒料到他這般不正經,還想要說上幾句訓斥的話,卻被一連串的親吻襲擊,不一會便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幸好她也不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