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之前那包和沐顏丹她們爭奪的龍腦香。
那是李大夫給她的,那包龍腦香從顏色、味道都和她在山洞裏見到的不一樣。
她當時以為是生長習性和保存時間長短的原因,現在想來,那包從李大夫那裏得到的龍腦香,很有可能是假的。
那包龍腦香,很有可能是用普通鬆香冒充的!她以前從來沒接觸過鬆香,所以也不知道判斷那藥的真假。
原來症結出現在這裏!而她身上,正好有帶有桃花味的龍腦香,如果用這一味龍腦香去試,能否吸引出盅蟲?看到流月在思考問題,並沒有回答自己,張太醫不禁有些惱怒,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便冷冷的道:“上官姑娘,這味帶有鬆香的中藥是不是你親自準備的?如果是,你明知金蠶盅蟲討厭這種味道,卻還要準備這味中藥,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張太醫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懷疑的看向流月。
尤其是容貴妃和弘正帝,兩人的眼神陰冷至極,那眼裏折射出來的冷意,能將流月凍僵。
流月被張太醫質問,臉上並沒有怯弱的神色。
相反,她突然上前,一臉欣喜的望向張太醫:“張太醫,原來你知道金蠶盅蟲喜歡什麼香,討厭什麼香,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用它喜歡的香引它出來,比如蘭花或梅花?”張太醫一聽,擄著胡須凝重的道:“本官行醫多年,閱過醫書無數,這金蠶盅蟲如此出名,本官自然知道它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你說的方法本官一開始就試過了,普通的蘭花、梅花根本沒用,要有用,本官早就引出了那隻金蠶盅,何須等到現在。”流月這下更加確定,是她那味假的龍腦香搞的鬼。
看到這裏所有人都質疑的盯著她,她這才鎮定從容的解釋:“皇上,臣女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那是因為臣女和璃王殿下買錯了藥。
這龍腦香是臣女和璃王、寧浩一起買的,我們錯把鬆香當成龍腦香買走,不是臣女存心用錯藥,而是臣女見識淺薄、孤陋寡聞,從未見過龍腦香,所以才會搞錯。”流月在沒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之前,不敢貿然說從李大夫那裏買來的龍腦香是假的。
萬一皇帝盛怒,不分青紅皂白要懲罰李大夫怎麼辦?李大夫好心把紅塚花的消息告訴她,她可不能一轉眼就賣了他。
“你們居然買錯了藥?”弘正帝冷冷的眯起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流月,“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會弄錯?你差點害死璃王,你知不知道!”流月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眼珠,勇敢的對上弘正帝的眼睛,“請問皇上,你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有沒有某個字是你不認識的?”弘正帝疑惑的眯起眼睛,冷聲說:“這世上的字那麼多,朕又不是字典,有一兩個特別生僻的不認識也很正常。”流月似笑非笑的勾唇:“連學富五車的皇上都有不認識的字,那學識淺薄的臣女,認錯一味稀少的中藥也很正常,對不對?”說完,她笑眯眯的看向眾人,神情從容不迫,臉上十分淡定。
眾人心底皆是大驚失色,這上官流月膽子真大,居然敢將皇帝一軍,利用皇帝的話為自己辯解。
那張太醫一聽,倒是擄了擄胡須後點頭:“皇上,這小丫頭說得倒也在理。
她才初出茅廬,也沒什麼解毒的經驗,能通過醫書知道這些已經很了不起。
再說這龍腦香連微臣都沒聽過,她說的什麼血海棠,微臣更是聞所未聞,這些奇怪的中藥太多,她弄錯也很正常。”這時,一直在邊上聽著的容貴妃突然沉下臉來,她發現皇帝居然被上官流月帶偏了。
皇帝在糾結什麼龍腦香,忘了這事是上官流月和皇後勾結合謀做的!冷冷一哼,她便疾言厲色的瞪向流月,“上官流月,你別瞎狡辯,不管你是不是用錯中藥,都是你把離兒害成這樣。
你和皇後互相勾結,害慘我兒,休想就這麼逃過去。”流月沒有說話,皇後已經一臉冰冷的說:“容貴妃,沒有證據的事你別隨意栽贓!本宮說了,本宮沒有害璃王!”“你沒有害他,那你們密謀在這裏幹嘛?臣妾不信你們隻是喝茶聊天!”容貴妃不依不饒,誓要為楚非離討一個公道。
而流月,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在心中思考新的熬藥方法。
她想,她得用自己從山洞裏得到的那包龍腦香,再給楚非離解一次毒。
皇後道:“本宮見太子和流月有誤會,想撮合他們和好,不行嗎?”“撮合?真是個蹩腳的借口!皇上,你信她嗎?”容貴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