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抬眸一看,眸色驟然變冷,這一臉霸道走進來的兩位錦衣華服的公子,不是沐子湛和沐子楓兩個紈絝子弟又是誰?兩人是一臉的陰鷙和霸道,很明顯家裏有個當刑部尚書的爹,後台很大,才敢如此囂張。
流月以為雲煙坊的管事會害怕這兩個膿包,就在這時,那裝飾得十分漂亮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約摸三十左右,身穿一襲紅色鳳仙裙,頭戴一支華麗翠玉簪,手中執著一柄葫蘆型紈扇、氣勢凜然的女子。
那女子有一雙彎如新月的柳眉,唇若含丹,模樣上乘,氣質超群,是一臉的冷酷無情,那翩然走下來的樣子,有如女王降臨。
她那烏金般的眸子裏,射出濃濃的殺意,還透出一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黑暗氣息,她就像黑暗的主宰,地獄的主人,讓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她冷冷的走下樓,目光冰冷,眸色陰森,似冷非冷的盯著沐子湛兩兄弟,身上溢起一層修羅般的氣息,在看向沐子湛兩兄弟時,她紅唇突然一勾,眼裏散發出死亡般的氣息:“是誰,敢在我雲煙坊放肆?來人,扔出去!”女子才說完,那暗處突然竄出來七、八個身著黑衣,目光嗜血的護衛。
沐子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脊背上冒起大滴大滴的汗,都說這雲煙坊的坊主紅姑背後有強大的後台,能手眼通天,所以才把雲煙坊經營得有聲有色。
這雲煙坊裏有各種後台強大的主顧,很多皇子王爺、高官富商都和紅姑關係很好,所以,沒人敢輕易的招惹紅姑,包括他爹。
他們剛才,的確是太狂妄了。
都怪他沒有及時製止自己的家丁,才讓這家丁得罪了紅姑。
不知道為什麼,這紅姑明明是個風塵中之人,可她那眼神卻嗜血無情,陰森鬼測,身上好像凝聚著濃濃的上位者氣息。
她朝兩人冷冷的一洌,就嚇得沐子湛脊背發涼,毛骨悚然,雙眼瑟縮了一下,有些不敢在雲煙坊放肆。
沐子湛見狀,趕緊低下頭,朝紅姑道:“請紅姑見諒,都是我的家丁不懂事,你放心,我自會教訓他。
我們兩兄弟此番前來,也是為了雪姬姑娘而來,我們都帶了銀票,紅姑不會拒客於千裏之外吧?”紅姑不屑的掃了兩人一眼,眼裏露出一縷詭笑的寒芒,“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們錢沒帶夠。”沐子湛見紅姑居然瞧不起自己,心裏不由得騰升起一股火氣,陰測測的道:“紅姑也太小瞧人了,我沐府家大業大,買一個花魁還是易如反掌。”他倆兄弟對雪姬姑娘,可是勢在必得。
聽說這雪姬姑娘生得冰肌玉骨,清麗脫俗,尤其是那副身子,像雪一樣白,所以才叫雪姬。
而且,這雪姬還有幾絲異域風情的美,貌若天仙,他們兩兄弟最喜歡搜羅美人,早就對這雪姬垂涎欲滴,今天正好為妹妹的事追到這裏來,自然想和那些賓客爭個長短。
紅姑眸色似水的掃了兩人一眼,根本沒將兩兄弟放在眼裏,連看都不屑看他們一眼,便上了二樓。
在上樓之前,她突然回眸,眸光似冷非冷的看了流月一眼。
可惜,這個重要的眼神,流月並沒有捕捉到。
流月此時正在和蘇沫兒坐著,觀察整個雲煙坊的裝潢。
隻見這雲煙坊裝潢得華麗非凡,那頂部以紫檀木作梁,以漂亮的各色蠟燭作燈,地鋪彩玉,將彩玉鋪成一朵朵荷花的形狀。
在那正中間,有一張高約一米五的巨大台子,台子上以紅布為幕簾,簾上以珍珠為裝飾,上麵正坐著幾名身披輕紗的美人,或吹笛,或彈古箏,或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那台下的男人們則是三五成群,自成一桌,一邊喝著美酒,一邊觀賞著美人,是一片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模樣。
這時,有小二給流月和蘇沫兒上了茶和點心,還拿來一張點菜的單子。
流月一看上麵的價格,頓時冷地眯起了眼睛,驚得下巴都快跌落。
不會吧,一壺桂花釀要一百兩,一盤糕點五十兩,半隻烤鴨兩百兩,就連一盤瓜子,也是二十兩。
這根本就是黑店,簡直就是宰客。
不過,人家明碼標價,自己點得起就點,點不起就走,流月倒是理解。
她雖然最近賺了不少銀子,不過骨子裏還是一個挺摳門的人,該花的她舍得,不該花的一分不亂花。
就在流月愣神的時候,土豪蘇沫兒姑娘已經點了一壺桂花釀,一隻烤鴨,一盤瓜子,一些小吃,看那單子上,共計一千二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