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質問大夫人,可流月被嚇得那麼驚恐,這麼多人都看清了那刀片,她要是不當眾問清楚,恐怕人家會胡亂猜度。
與其讓人胡猜亂想,她還不如問個清楚。
大夫人被老夫人這麼一質問,她眼裏幾乎淬了毒一般的瞪向流月。
好一個上官流月,她的計策還沒開始,這上官流月就一個又一個的計策朝她襲來。
她真的低估了這個臭丫頭。
她強壓住心裏的怒氣,努力穩住心神,朝老夫人道:“老夫人,此事與我無關,這衣裳的確是我命繡坊做的,但是我絕對沒有在裏麵做手腳。
這衣裳經手的人頗多,有繡坊,有送衣裳的丫鬟,有大小姐身邊的人,不能因為是我送的,就給我扣一個害她的帽子。
試問,我若真想害她,會做得那麼明目張膽?明知道會被懷疑,我會在自己送的衣裳裏做手腳嗎?我沒有這麼蠢吧?”這時,伯昌侯夫人已經拿起那件衣裳,往那領子處又輕輕的摸了一把,一摸,她臉上的神情驀地變得難看起來。
“看樣子,這繡著貂毛的領子裏還藏得有幾塊刀片,如果不仔細摸,根本發現不了。
流月真是運氣好,一下子就發現了,不過,她脖子也受傷了。”侯夫人說完,將那衣裳冷冷的往地上一扔,一臉嫌惡的道,“這種害人的衣裳誰敢穿,穿起就是要人的性命,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憎恨流月,恨不得她死。
流月這丫頭不過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究竟得罪了哪個陰毒的人!”說完,她冷冷的瞪了大夫人一眼,眼裏全是厭惡與嫌棄。
這下,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大夫人,大家看到地上的衣裳之後,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沒想到這個蘇氏這麼狠,之前這大小姐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濺濕了右相夫人的衣裳,把二少爺嚇得跪在地上向她求情,當時我就一眼看出來,這蘇氏絕不是一個好繼母。
沒想到她的心那麼歹毒,和女兒說大家壞話就算了,居然往衣領裏藏刀片,這是明目張膽的虐待繼子女。”“對,她表麵給人家做衣裳,自己收了一個慈母的美名,暗地裏那麼陰險,這種歹毒的手段,我真是聞所未聞,哪有這麼狠的母親。”“上官雨晴也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這兩母女果真不是好人,流月姑娘攤到這種繼母,真是她的悲哀。”“怪不得以前流月姑娘的名聲很差,個個都說她是廢物,還連累她被太子退婚。
我猜,肯定是蘇氏向別人散播了謠言,毀壞了流月姑娘的名聲。
蘇氏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上官雨晴喜歡太子,她想做太子妃,發現前麵有一個大姐擋路,她們母女當然想毀了流月,好扶上官雨晴上位。”“原來如此,剛才太子殿下走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與上官雨晴對視,兩人有眼神上的交流,上官雨晴還一臉害羞,就像見到情郎那樣。
我敢肯定,她和太子殿下有苟且,不然太子殿下這麼尊貴的人,上將軍府來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還聽說,上回上官雨晴在皇宮裏和太子苟且,被皇後娘娘抓了個正著。
皇後娘娘派人打了上官雨晴十個巴掌,把她的臉都打腫了,這事你們知道嗎?”“我也聽說了,不過沒有親眼見到,我當時還不敢相信。
聽你們這麼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上官雨晴果真和太子有私情,她果然搶了上官流月的未婚夫,害得太子和上官流月退婚。
怪不得大夫人要針對上官流月,原來是替上官雨晴掃除道路上的障礙,這兩母女好陰毒啊。”流月將大家的議論一字不落的聽進耳朵裏,她冷冷的站在那裏,拿一張帕子擦著脖子上的傷口,目光陰冷的掃過大夫人。
大夫人害死她娘親,將她弟弟鎖在陰暗的地牢十年,還縱容兒女欺負她,虐待了她十年,又在她體內下了毒針。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傷害,都是大夫人親手做的。
她今天做的這一切,隻是向大夫人討一點利息而已。
而且,若不是大夫人想借驚羽的生辰宴生事,在幕後安排了一樁樁的陰謀等著她,她也不會提前對付大夫人。
大夫人還有好幾個陰謀沒有使出來,可到如今,她一點都不怕了。
現在大家對大夫人母女的好印象已經變為負,個個都覺得大夫人母女是蛇蠍心腸的毒蛇猛獸,等下大夫人就是再生出其他幺蛾子,也沒有人再會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