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很好奇,張影到底哪裏去了。
大家都親眼看到他落水,護衛們卻遲遲沒找到他,這水池再大再深,這麼多護衛都找不到,他到底沉到哪裏去了?是不是池水太冰,護衛們怕冷,沒有盡力,不想潛到底部去尋找?看到大夫人著急的模樣,流月淡笑道:“母親,你別著急,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問完,等我問完了侍郎夫人,一切自有定論。”大夫人一顆心恨得揪到了一起,表麵上卻不得不僵笑道:“流月,有什麼問題,等救起人來再問也不遲。
現在侍郎夫人心緒不穩、神智不清、頭昏腦漲的,你再問下去,她恐怕無法正確的回答你,要是影響太子殿下的判斷結果,可就不好了。”說完,她朝柳氏暗暗的使了個眼色,心中直罵柳氏是個蠢貨,不懂得隨機應變。
流月淡淡一笑:“不怕,我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不會讓侍郎夫人煩憂。”說完,流月冷笑的看向柳氏,紅唇輕啟:“夫人,你兒子這麼久都沒有被救起來,難道你不擔心他已遭不測?我看你也沒有多悲傷,隻是一味的尖叫。
我聽說,張侍郎最近又把你娘家補貼的一筆錢賭輸了,你家裏表麵光鮮,事實上卻快揭不開鍋。
你現在很缺錢,恨不得天上掉下一筆錢來,你會不會利用自己的兒子,來獲取什麼利益?”“你胡說,你含血噴人,虎毒不食子,我怎麼會利用自己的兒子換取利益?上官流月,你不能空口白牙的誣陷人。”柳氏說完,一張臉已是嚇得慘白不已。
她看著流月安靜的目光,總覺得這目光像鬼火似的,能將她的心事看穿。
她嚇得渾身一抖,頭皮發麻,突然,她身子一軟,就暈倒在了地上。
大夫人見狀,趕緊朝紫妍使了個眼色,紫妍趕緊去扶柳氏。
看到柳氏終於懂得“暈倒”,大夫人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柳氏是暫時暈倒了,可她不能暈倒一輩子,等她醒來,又要繼續麵對流月的質問。
大夫人顫抖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流月。
流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她怎麼好像很清楚她和柳氏的交易一樣?難道,她在她院裏安插了眼線?小翠!想起那個突然失蹤的小翠,大夫人瞬間明白了。
一定是上官流月收買了小翠,小翠才會背叛她。
她和紫妍她們商量事情的時候,從不背著小翠幾人,就是因為一直很信任她們。
沒想到,小翠居然被上官流月花錢收買了。
怪不得專由小翠訓練的鳳頭鸚鵡會說那些話,怪不得流月那麼懂紫檀佛珠的事,還有張影的事,肯定也讓流月事先知道了,她才會洞若觀火的站在一旁看戲。
此時,大夫人覺得喉嚨一緊,好像有人正用手死死掐住她喉嚨似的,掐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大冬天的,她頭皮上卻迅速的冒起了幾層冷汗,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一顆心如打鼓般砰砰直響,目光森寒的掃向流月。
如果她和柳氏的交易真的暴露,她堅決不會承認,她早就想到了法子,把一切都推到柳氏身上,她一點嫌疑都不會有。
就在這時,隻聽水裏的護衛們突然叫道:“找到了,找到屍體了!”眾人一聽,紛紛站上前,翹首以望的盯著池塘裏。
隻見好幾名護衛抬著一名身穿紅色衣袍的小少年往岸邊遊,那小少年雙目緊閉,渾身浸濕,臉色蒼白,唇色泛黑,正是張影。
流月想,張影已經落下去一盞茶的時間,也是時候該被找到了。
“張小公子雙眸緊閉,似乎沒了氣息,他是不是死了?”人群中,有人已經一臉緊張的問道。
“兒子!我苦命的兒子!你不是會遊水嗎?為何還會出事?”這時,那才暈過去的戲精在聽到自己的兒子被找到之後,以急速的速度醒了過來,連一點緩和的表情都沒有。
柳氏一醒,就迅速從紫妍懷裏站起身,朝池塘邊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淒厲的大叫,“影兒,我的影兒,誰來救救我兒子?來人,快去請大夫。”這時,岸上的人們已經齊心協力的把張影抬了上來,眾人看到張影唇色發紫的樣子,都沒抱什麼希望。
這孩子,在水裏淹了這麼久,肯定凶多吉少。
柳氏奮力推開眾人,一把撲到張影的身上,看到兒子沒了生息的樣子,她突然好後悔,後悔答應大夫人利用兒子替她辦事。
“影兒,你們誰能救救他?這裏誰是大夫?上官家不是醫學世家嗎?誰能站出來救救我兒子?”柳氏語無倫次的盯著上官雨晴和大夫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