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添此時那張臉比油彩還難看,他今晚損失了一顆明珠不說,還要給一個老太婆下跪磕頭,怎麼想都不服氣。
這個老太婆憑什麼接受他的磕頭?她也配?他看了這麼多護衛一眼,朝朱大人陰鷙的使了個眼色,朱大人立馬會意。
朱大人趕緊走到流月和老夫人麵前,朝兩人僵笑道:“老夫人,貴府和沐府是姻親,沐大人又是二品大員,讓他給你下跪磕頭似乎有點強人所難,有損他的顏麵。
既然你們是親家,要不,這事我們就和氣的解決,你能不能就這樣算了?畢竟和氣生財,以後說不定你們還有用得上沐家的時候,你說是不是?”老夫人眸光森寒,麵色鐵青的掃向朱大人,沉聲道:“堂堂刑部尚書,竟然說話不算話,如此食言而肥,連自己都做不到守信用,又如何能公平公正的辦理好刑部的案子?他配當這個刑部尚書嗎?老身看不配!老身不相信他這種人會秉公辦案,不會徇私枉法。
既然他不配,那老身明日就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呈報給皇上,讓皇上撤了他和你的職,另派真正有能力和德行、守信用的人來當管理刑部。
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的搜查將軍府,以及冤枉將軍府的老弱婦孺!”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說完,目光森冷的掃著眾人。
朱大人和沐容添一聽到這話,兩人都慌了。
沐容添陰沉的咬了咬牙,這件事要是捅到皇上那裏去,他必輸無疑。
如果明珠是從上官雨晴上找到的還好,那對他有利,但明珠不是從她身上找到的,他大鬧將軍府就出師無名,皇上肯定會懲治他。
當今皇上喜怒無常,個性陰晴不定,沒有人摸得透他的心思,他很可能因為一件小事抓住他的把柄就治他。
早知如此,他就忍一忍,先查清楚明珠究竟有沒有在上官雨晴身上,再行事。
看到老夫人和上官流月冰冷的眼神,他在權衡了這件事的利弊之後,發現如果他不認錯的話,弊大於利,很有可能將沐家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為了保住沐家和自己的官位,他陰沉的咬了咬牙,臉色極其深黑,眸光陰森鬼測,冷冷的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到了老夫人麵前!這一跪,立馬跪掉了沐容添的臉麵,跪掉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這是他一生的恥辱,從此所有人都會拿這件事嘲笑他。
老夫人見狀,冷冷的朝張媽媽使了個眼色,張媽媽早就端了一隻托盤出來,那托盤裏放著盛了茶水的茶杯,她將茶杯遞給沐容添,“沐大人,請。”沐容添右手狠狠的握成拳頭,眼神陰冷喋血,額頭上青筋暴裂開來。
他一把拿過那茶水,遞到了老夫人麵前,聲音陰冷至極:“老夫人,今晚的事是本官行事魯莽,還請你看在你我兩家是姻親的份上,不予本官計較,原諒本官這一次。”他說完,把茶遞給老夫人,老夫人冷冷的接過了那茶,雙眼睥睨的掃了他一眼,“看在你知道認錯的份上,老身暫時饒你一次,以後你若是再如此囂張,敢欺辱我將軍府的話,別怪老身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沐容添咬牙切齒的答道:“老夫人說得是。”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壓製住了心裏的火氣,他恨不得砸了將軍府,殺遍將軍府的人為自己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