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了,就隻好罵個痛快了。
“你……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沐子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副氣急了喘不上氣來的模樣,“我……你叫我狗……狗奴才……啊!……我現在是奴才了……我之前還是個大少爺啊……咳咳咳咳……”
“喂!你!你別說話啊!先緩口氣啊!”
“沒……咳咳咳……沒事……隻是想……到我如今的處境……我這奴才……奴才的身份……我的心就好痛……好痛啊……”沐子言泣不成聲,表情繼而猙獰了起來。
朝露急忙走過來,什麼怒氣都給嚇沒了,眼裏隻剩下了害怕,害怕沐子言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去了。
畢竟一個男人成了太監,身體和心理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而這個沐子言長得白白淨淨的,估計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體也不怎麼好。
“你先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啊!”朝露急了,努力擠出來一些安慰的話,試圖讓沐子言的心情能夠平複一些。
“我知道……我……我以後……就不是個男人了……咳咳咳……我再也……再也沒辦法……給我們沐家……咳咳咳咳……傳宗接代了……我們沐家……到我這一代……咳咳咳……就絕後了……我就算死了……也無言去見我沐家的列祖列宗啊……咳咳咳咳……”
沐子言越說還越嚴重了。
“你別這麼想啊!”朝露趕緊說,“你先休息一下,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殿下沒有賜你死是對你的恩典,你要記著好啊!”
去你娘的恩典!
沐子言在心裏麵翻了個白眼,連安慰人都不會,就不要學別人搞虐待啊!
“你……你讓我……自己……一個……一個人……靜一靜……”沐子言道。
懶得跟這女兒繼續磨蹭。
“你不會想尋死吧?那不行!”朝露說。
“我……我自己……一個人……想死也死不了……我連床都下不了……哪有力氣自殺啊……”
要死也隻能是被害死的。
朝露想了想,被噴了一身,她還惱火著呢,這般模樣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如何是好?尤其是不能讓殿下給瞧見了!她得趕緊去清理幹淨了,“那我去弄一份新的飯菜過來,一會兒就回來,你別想其他的幺蛾子!”
此時,王府的另一處,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兒邁著蹣跚的步子到了七皇子的書房。
“參見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老頭兒抬起頭來,正是剛才給沐子雲閹割的那位老人家。
楚梟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出了你之外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殿下放心,這事兒淨身房的其他人一概不知。”老頭兒答道。
“嗯,你退下吧。”
“是。”
老頭兒從楚梟的書房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直起身子,捋了捋胡須。
說什麼男人,分明就是個女娃娃嘛!
老頭兒在淨身房待了大半輩子,隔著褲子也能認出來是男是女,假不了,殿下帶回來的那個分明是個女的,還非要說成是男人。
這誰說靖王殿下不近女色的,這不就弄了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嘛。
這殿下的心思還真不是他能猜的,好端端地還把人打扮成太監。
莫非這是他們年輕人的情趣?
老頭兒笑笑,不去多想,反正靖王殿下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他就決口不提。
我是一條美麗凍人的分界線
這幾天朝露每天按時給沐子言送來吃的,除此之外沐子言沒有見過其他人,而沐子言也沒有踏出房門半步就在這間簡陋的小屋子裏麵待了好幾天。
朝露每天都還是板著個臉,但卻不敢再在行動上對沐子言有什麼虐待了,她是怕極了沐子言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