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提醒你！”赫連雲糾正。
馮叁撐與桌麵上的指尖，攥的‘咯吱咯吱’作響。
楚璿月聽的頭皮發麻，深深覺得，自己剛剛就不該貿然進入。
不知現在閃人，可不可以？
氣氛在彼此的沉默中，越發僵硬，隻有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楚璿月眼觀鼻，鼻觀心：“那個……我說幾句嗬，我雖不清楚，你們在談什麼，在爭什麼，更不說什麼大道理，我隻想說，天大的事情，天大的寶貝，也比不上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整整齊齊的活著，畢竟，人若死了，有再多的身外之物，也不過是廢物一堆！”
馮叁猩紅眸光轉向她：“我們馮氏所有子孫都宣誓過，誓死保護它！”
楚璿月嘴角一抽：“人要懂得靈活變通，懂嗎？”
“……”馮叁。
“你們馮氏一族，若真是死絕了，那你們誰又能保證，你們用性命保護的東西，若幹年後，不會被宵小之輩盜取……”楚璿月見他欲開口，又先一步道：“……不要跟我說，什麼機關重重，我告訴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機關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個人破解不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總歸會有一個人，能順利破解你們馮氏一族的機關，拿到你們用生命保護的東西，屆時，他若好好的珍惜也就算了，若是糟蹋了，你們馮氏一族之人，豈不是要個個死不瞑目？”
“……”馮叁呼吸一滯，一時間竟無言反駁。
因為她所言，不是沒有道理！
一旦馮氏一族，全部歸於黃土，誰又真的能保證，他們誓死守護的東西，不會被他人糟蹋？
楚璿月將他一閃而過的動搖，盡收眼底，不動聲色接著道：“既然它早晚會落入外人手中，脫離你們馮氏一族的掌控，那麼你又為何不主動獻上，如此一來，不僅保全了自己，保全了族人，甚至是還可以得到一個‘大義’之名！”
“我們馮氏一族，不稀罕那樣的名聲！”馮叁冷聲道，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嬉笑玩鬧，整個人仿佛渡上一層寒冰般。
楚璿月聳肩：“反正我所說的，隻是個人意見，至於聽不聽，最終決定權還在你！”
“……”馮叁唇瓣，慢慢抿成一條直線。
其實……
這麼多年來，老一輩子的族人，誰不懷念和向往當年的榮耀，甚至是整日唉聲歎氣，不知守著這麼一個不能吃，亦不能用的寶貝，犧牲那麼多，到底值不值？
“該說的，本王已經說了，該講的道理，本王也已經與你講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東西重要，還是你族人的性命與幸福重要？”赫連雲起身，凝望著他：“本王留在此，時日不多，給你三日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話音落，赫連雲未多做停留，邁步，向外行去。
楚璿月隨後，邁步跟上。
“……”瞧著的他們離去背影，馮叁身子晃晃，徒然跌坐於椅子之上。
選擇？
他還有的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