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晗指尖發顫。
明明之前想著，將她引至此，即便不能殺了她，也要狠狠教訓她一頓！
可……
如今機會擺在麵前，她卻又怎麼都下不了手！
因為……
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賭不起！
萬一賭輸了！
少則將軍府數百條人命，多則九族數千條人命，這樣的罪責，她根本就承擔不起！
楚璿月等了片刻，緩緩睜開眼瞼：“看來四皇嫂，已經做出了選擇！”
“楚璿月！你別得意！”蔣夢晗恨聲道。
“本王妃從未得意過！”楚璿月開口：“倒是有幾句話，本王妃想借著今日，與你說上一說！”
蔣夢晗麵色不甚好看的注視著她，良久，開口道：“……說！”
“你覺得你的妹妹，如今過的怎麼樣？”楚璿月不置可否詢問。
蔣夢晗麵色，一瞬間變得說不出的難看：“本王妃的妹妹如今過得怎麼樣，你難道不清楚？”
“本王妃想聽你的回答！”楚璿月道。
蔣夢晗狠狠地瞪視她片刻，開口道：“容貌被毀，愛發被剃，癡癡傻傻，瘋瘋癲癲！”
“那以前呢？”楚璿月再次開口詢問。
“以前，她容貌絕佳，是京城很多富家子弟追逐的對象，是神聖，而高不可攀的存在！”蔣夢晗不假思索道。
楚璿月聞言，不緊不慢道：“本王妃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不知四皇嫂，想不想聽聽？”
“你說！”
她倒要聽聽，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以前，她縱使驚才絕豔，但內心痛苦不堪，甚至是因愛而不得，而變得心狠手辣，生不如死；而如今，她縱使癡癡傻傻，瘋瘋癲癲，卻活的迷茫，沒有痛苦，沒有憎恨，甚至是，沒有自我折磨！”楚璿月望著她：“所以，本王妃覺得，如今的她，好過曾經的她！”
“……”蔣夢晗麵色，明顯一怔。
“的確！現在的她，沒有以前活的榮耀，但至少如今的她，內心沒有那麼多的痛苦，甚至是仇恨！”楚璿月清楚，若是有選擇，誰都不願意自己的親人，走上這悲慘之路，可奈何當初，是她自己將自己逼上了絕路，並斷了所有後路，所以，她怨不得她人。
“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得到原諒？”蔣夢晗斂去自己無意間流露出的情緒。
楚璿月輕笑：“本王妃從未想過，要去求得任何人的原諒；再者，是她加害本王妃在先，本王妃不憎恨她就不錯了，為何還要求的她家人的原諒？是本王妃喜歡自虐？還是本王妃腦子有坑？或者說，是四皇嫂很喜歡求得陷害自己之人的諒解？”
“……”麵對她一再反問，蔣夢晗被堵得啞口無言。
的確！
若是細算起來，她並沒有錯，反倒是她的妹妹，一錯再錯，才會造就如今局麵！
但……
是人都會護短！
而麵對這種事情，誰不是幫著自己的親人，一致對外？
所以……
她並沒有錯！
“四皇嫂怎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楚璿月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