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計劃,是將計就計,雖然她叮囑過司馬南,可是司馬南發現的太早,乃至於秋水還沒有完全了解到月牙的計劃,沒有打入內部,便已經被暴揍成了豬頭,吊在房梁上。
若是換做普通人,或許利用秋水做反間這一招肯定會覺得沒戲,而徹底放棄。
可是眼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擅長於玩大逆轉的蘇輕暖,所以她隻沉默了片刻,腦中便已經形成了新的計策。
“司馬南,幹的很好!”她大力讚賞道,精致的五官露出溫婉迷人的笑,“不過,還不夠完美,隻差把這二人丟到巷子後的臭水溝去——”
既然打都打了,不如虐個痛快來個苦肉計,接下來就要看這個秋水是不是足夠識相。
若是聰明點,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或許她還會好好活著,若是倒戈相向,那麼蘇輕暖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她,下次再見可不隻是受幾下拳腳被扔進臭水溝這麼簡單。
“明白!我馬上就去!”司馬南見她笑,精神振奮,心情激動到極點,立馬積極應道。
袋子裏的二人心中大喊命苦,嗚嗚的掙紮想要發出聲音,可是還沒動兩下子,就咚得一聲巨響,被狠狠摔在地上,差點把骨頭都摔碎。
秋水疼的眼淚口水都飆出來,不明白蘇輕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下子她要怎麼辦。
當秋水和青玉從臭氣熏天的水溝裏狼狽不已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媽的,肯定是你這個賤|人出賣了我!”渾身汙穢,臉腫成豬頭的青玉發了瘋一般撲向剛剛從麻布袋伸出半個腦袋的秋水厲聲罵道。
青玉自小出身名門,嬌生慣養著,哪裏受過這樣大的屈辱!被一個奴才揍了也就算了,還被熏成和狗|屎一個味道,這簡直是要她的命!
“不是我,我沒有告密!不是我!”秋水大聲辯駁反抗著,可是卻抵擋不住青玉瘋狂的武力報複。
青玉是個練家子,雖然說打不過司馬南,可是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秋水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幾乎打得秋水隻剩最後一口氣。
秋水被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鮮血,腦海中一個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呐喊著,那就是,活下去,尋個機會定然要加倍毒打眼前這個不把她當人的青玉。
事實證明,人是不能被逼的太狠,不然就算是再卑微渺小的角色也會有強大的爆發力。
秋水成功的逃脫一死,便是在洶湧的恨意下,靈機一動,說出的一句話,“我若死了,你們就無法對付蘇輕暖。”
這句話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哪怕被憤恨衝昏頭腦的青玉也終於停下拳頭,畢竟今日真正羞辱她的是蘇輕暖,秋水不過是個倒黴的出氣筒罷了。
這一夜就此平靜下來,理智恢複的青玉拖著半死不活的秋水帶去月牙的別院安頓下來。
然而,在暴風雨降臨之前,總會有這樣相似的平靜,就連天邊也無一絲涼風,夜安靜得令人發慌。
燈火閃動下,不同的人,正在做出截然不同的決定。
在沈雅柔府上的月牙在接到暗報後,決定繼續用秋水這條線,不過,要犧牲掉一再將事情辦砸的青玉。
在她的眼中,不管是青玉還是東方佩蘅,隻要能夠換取蘇輕暖的信任,設下暗線,別說是一條人命,就算是十條,上百條人命,她也要殺。
畢竟,人命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與此同時,正在沐浴的不知情的青玉正思索著如何報複蘇輕暖,秋水正咬牙想著如何報複青玉,月牙則出神犯著單相思。
至於,蘇輕暖……她正在幹一件非常有建設性的工作,那就是去倉庫帶著司馬南一起數錢。
錢這個東西,不是萬能的,沒有卻是萬萬不能的,這是個帶著現實和殘酷色彩的東西。
所以,蘇輕暖想通轉移注意力最好的辦法,把那些所謂的兒女情長變成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財富比較真實。
談感情,傷錢,所以她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好好談錢,特別是即將就要去往顧都尉府,那裏可是砸錢不見底的銷金窟啊。
但是她既然都把注意力放在談錢上了,這次前往顧都尉府自然不能虧本,最好還能撈一筆那才是正道!
於是乎,除了通過秋水來整治月牙這個計劃外,蘇輕暖的心底正在盤算一個更大,更黑暗的計劃。
蘇輕暖自從那晚數過錢後,心情大好,順便也幫助司馬南梳理了一下價值觀,譬如錢的重要性,好好工作的重要性,總而言之,她成功激發了司馬南努力工作,天天向上的積極性。
此後,她瞧見司馬南慷慨激昂的在當鋪揮灑激情和汗水的時候,很開心的也發現當日的收入翻了三翻。
日子就這樣忙碌的過了四五天,轉眼就到了啟程前往顧都尉府的前一晚,墨宅的平靜也在這一晚被打破。
來的人是北冥玉,一臉的烏雲密布,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甚至見到東方佩蘅連吵嘴的興致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