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天琉璃,雲展雲舒,白色的梨花雨下,一襲青衫的墨 雲崢修長手指從袖子裏伸出來,手掌中有一根黑色的墨玉簪子。
風拂過,蘇輕暖雪白的素手被握住,墨玉簪和他的手一般冰涼。
“你什麼時候拿走的?”蘇輕暖緩緩道,抬眸對上他有些蒼白的麵容,聲音中充滿關切。
“還不是你太囉嗦,我快被嘮叨的受不了了,就順便趁你睡著,拿去修了給你。”墨雲崢恢複了平日倨傲的模樣,睨她一眼道,“本王可不喜歡我的王妃整日記掛著欠別人的人情。”
噗——
好小氣的醋壇子!
蘇輕暖吐槽無力,可是莫名又暖心非常,覺得眼前這個摳門的鐵公雞今日似乎又變帥了許多。
視線交錯,彼此都心領神會,她抬手將他額上的梨花輕輕拂去,此刻無聲勝有聲。
“墨王爺你的親事父皇似乎還沒準奏吧。”太子顯然不樂意了,臉色都鐵青起來。
還未及墨 雲崢回答,那邊長公主便已然不悅,淡淡催促道,“太子,墨世子,大壽慶典是不容許男子隨意闖入的,別亂了規矩。”
“和我一並離開吧,此刻孝雲夫人閣中的梨花糕應該做好了。”
“既然如此,我全聽長姐的吩咐。”他無奈的道,還不忘衝著蘇輕暖擠出一個鬼臉。
原本是輕挑的舉止,但是因為太子秉承的好血脈,英俊稚氣的少年倒看起來有幾分孩童的天真,可愛。
蘇輕暖回以嫣然微笑,心中感慨,皇室之中,能夠有這等純真心性實屬不易,隻是這也意味著以後他的路將很難走。
小時候,蘇輕暖曾經覺得太子憨厚是福氣,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她越來越擔心,這樣一個憨厚純真的性格,是不是真的好。
蘇輕暖依戀的望著墨 雲崢遠去的背影,手緩緩握緊那根墨玉簪子。
“你的運氣很好。”丁蕊蕊驕傲的走到她身後,眉梢輕挑,不屑說道,“隻不過,單靠運氣可是走不遠的。”
蘇輕暖臉上不動聲色,彎起一個笑,回道,“姑娘明白便好。”
“我自然明白——”丁蕊蕊話說到一半,忽然明白這是她在奚落自己,頓時俏臉一紅,伸手指著蘇輕暖鼻子罵道,“蘇輕暖,你竟然敢恥笑我!”
蘇輕暖轉身離開,不再理會丁蕊蕊的挑釁,臨走時,不忘伸手拂亂棋盤。
這棋局極為精妙,她懂得墨 雲崢的苦心,定然不能再傳播出去。
這時,安靜溫柔的甄天瑜快走幾步,跟上了她,輕聲道,“蘇姑娘棋藝高超,不必與那些庸脂俗粉一般見識。”
蘇輕暖嫣然頷首,不再多話,隻將墨玉簪子收進袖中。
她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孝雲夫人的人,她本無意攀關係,自然也不願多言。
“太子未曾說錯,蘇姑娘的確是妙人。”
“且不論棋局,單單是那根墨玉製成的簪子,便已非凡品,就算皇宮中恐怕也難得尋到兩支以上。”
甄天瑜誠懇說道,目光盯著蘇輕暖緊握的雙手。
蘇輕暖微震,好奇問道,“甄姑娘識玉?”
“大燕國盛產玉石,然最出名的還當屬巴山和田玉。”
“藍田日暖玉生煙,玉中皇者當屬蘇姑娘手上的這塊墨玉。”
甄天瑜緩緩說道,清麗的麵容雖然比不上月牙的天姿國色,卻也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