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子,你心髒上的問題,不是身體問題,而是來自心理,看起來倒像是一層怨氣。”
“怨氣?”江衍一愣,那絲不安越發擴大,“美人……尊主夫人何意?”
“就是冥冥中留下的怨氣,如陰霾般纏著你,一直伴隨著你,直到你成功贖罪。”
雲錦越說越玄乎,打定主意要嚇死他。
做了壞事,總歸要保有點負罪感吧。
讓他逍遙了十年,該還賬了。
“公子,敢問你是不是傷害了什麼人,或者對什麼人的心髒動了手?否則心髒處怎麼會有此等濃厚的怨氣?這可不得了。”
“什,什麼?”
江衍頓時被她這話嚇的魂飛魄散,冷汗如雨落下。
這下換成他被嚇癱了,對人的心髒動手?
這麼準確的字眼,和被他可以隱瞞的真相,就這麼突然被翻了出來。
好像陳年舊疤被撕裂開來,再次冒出血來,嚇的他魂不附體,臉色煞白。
他驚悚的盯著漂浮著的障眼法,被薄霧籠罩的雲錦,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心底的不安徹底炸開。
見他這副見鬼的樣子,雲錦和元夜沉跟著露出了諷刺神情。
“公子,你怎麼被嚇成了這樣?我這麼說了下猜測而已,沒有說你真的做了這事,沒有冒犯到你吧?”
雲錦緩緩勾起了唇角。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雲兮淺、江衍,一個都不能放過。
先引出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又不直接點破,讓他們活的不要那麼痛快,忘記曾經帶給她的痛苦。
做了壞事,就該一輩子活在陰影裏,休想有好日子過!
江衍已經腦袋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搖頭。
“沒,沒有冒犯。”說話都不利索了。
滿腦子都在想,她怎麼知道這件事?難道真的是猜到嗎?
可這麼玄乎的事情,她怎麼可能猜到?她究竟是誰?
上麵的尊主和尊主夫人,都像有預謀一般找上了他們,究竟是為什麼?
是雲錦嗎?雲錦的殘魂回來了?
不可能,如果真要回來找他們算賬,早在十年前就該回來了!
現在他和雲兮淺早在中洲功成名就,她幹什麼要在這時候出現?
壓在心底最深處的陰霾和恐懼,再次覆了上來,尤其被當眾揭穿,更為嚇人。
稍有不慎,他們就會被逐出神洲學府!
那樣的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的雲兮淺,聽到這話,同樣被嚇得不輕,更為驚恐的看向雲錦。
她是不是真的知道點什麼?她和雲錦認識嗎?
一時間,有了很多猜測,卻沒有一個,往她就是雲錦上想。
因為早在十年前,她和江衍,聯合雲家、江家人已經把雲錦的屍體火化了。
被燒成灰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可就算不是雲錦,以雲錦當初的身份,再厲害也不可能認識到尊主這樣的人啊。
太可怕了,冥冥中好像有一張無形的黑色巨網,將他們籠罩在了其中,推上了斷頭台,隨時等待被宣判死刑。
局外人的長老們,看到一連兩次,被嚇成這樣的雲兮淺、江衍,若有所思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