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展揚故意在路上磨磨蹭蹭的,隻是他隨從甚多,終究無法隨意安歇。而且經曆了昨夜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後,他是更不放心在外留宿了。
回到京城天色幾乎黑透了,他不便進宮交差,就直接返回自己的府邸了。
第二天的早朝,夜展揚照常出現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卻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夜峰也準備散朝之後單獨留下他問話。
“大皇兄,您好快的速度啊!不是說三天的祈福嗎?難道佛祖心疼你,特許你早日回來的?”夜蕭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夜展揚掐死他的心都有,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呃,廟上這幾日有重要的佛事安排,為兄就一切從簡了。”心到佛知,就你廢話多。
夜蕭然摸著鼻子,薄唇一咧:“嗯,大皇兄身份貴重,想是佛祖不敢受你的大禮參拜,給你回禮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夜蕭然可是在昨晚就接到了消息。
“你?”夜展揚大怒,看破不說破,還有兄弟做,他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兒了。
“嘖嘖,大哥豔福不淺啊,隻是您是代父行孝,多少也得收斂點兒不是?”夜蕭然索性全都抖出來了。
夜峰這個時候也聽出了端倪,麵沉似水的盯著夜展揚,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看來這個寄予眾望的兒子在行為上是有失檢點了。
朝堂上也有了低低的議論聲,能夠位列朝班的誰都不是耳目閉塞的。忠王這次確實鬧得過分了,佛祖若是降罪,南陵還會安寧嗎?
“父皇,兒臣冤枉。”夜展揚如芒在背,低頭跪了下去。
“嗯?”夜峰眉峰緊蹙,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父皇,事情是這樣的......”夜展揚把對空玄大師說過的話又重新搬了出來,不該說的絕對要守口如瓶。
大殿之上靜悄悄的,夜展揚的解釋聽上去也有他的道理,但是也略顯得蒼白無力。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在忠王森嚴的防衛下,還能來去自如?
“大哥雖然比不得三哥的能征慣戰,但是連一個女子都應付不來,小弟倒是很好奇了,莫非她是九尾狐妖,勾了大哥的魂魄不成?”夜蕭然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諷刺。
夜展揚十分的頭疼,打不過一個女子隻能證明他無能,但是打得過又被人家走脫了,是不是就坐實了他的無德?
“哼,她不過是用了下作的手段,若是光明正大的來戰,哪個怕她?”夜展揚憤憤的。
“下作?這麼說大哥是被吃幹抹淨了?”夜蕭然強忍著笑意,卻是幸災樂禍的。
哈哈,堂堂的忠王殿下莫名其妙的失了身,簡直要笑死個人了。
“沒有,幸虧我手下的侍衛發現得及時,那賤人才逃脫了。”夜展揚又羞又惱。
夜蕭然玩味的一笑,連連點頭:“哦,發現的及時?然後逃脫了?”
大哥手下的侍衛是有多無能,他還好意思說出來!
“夠了!”夜峰冷斥一聲,皇家的體麵他們都不顧及了嗎?
“夜展揚,朕希望你今日所說句句屬實,否則決不輕饒。”夜峰是不願意把事情鬧大了,自己的兒子丟了臉,於他也沒有光彩。
一個頭叩在地上,夜展揚就差對天發誓了:“父皇,兒臣絕無半字謊言。而且兒臣也曾在佛前表明心跡,若是兒臣之錯,兒臣一個人受罰就是,絕不會累及無辜。”
夜峰還沒說話,執事太監就匆匆過來回稟:“皇上,太貴妃病體沉重,太醫說怕是要......不好,太後請您移駕後宮。”
若不是氣氛不對,夜蕭然差點兒笑出聲來,報應來得要不要這麼快啊?大哥這會兒的臉可都綠了。
“散朝。”夜峰顧不得還跪著的夜展揚了,太貴妃身份雖然不及太後尊貴,但是她是先皇的寵妃,與太後相處也十分的和睦,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探視的。
夜蕭然走過去扶起夜展揚,好心的安慰他:“大哥不必自責,是太貴妃年事已高,與大哥此行無關。”